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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左夫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自己撞牆確實是裝模作樣的,頂多痛了一點兒,可若是叫左茗冰動手,那是真的能要了她的命的,是以這個賭她不敢下。
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左茗冰輕蔑的哼了聲,收回藤條。
一看威脅解除,左夫人嚇得癱坐在地上,少頃竟嚎啕大哭起來。
“左茗冰!你什麼意思?你看你把我娘弄的,還有沒有點孝心了?”左茗淩立刻跑上前去,一邊安慰左夫人一邊斥責左茗冰。
若是隻聽她這些話,倒好像是在伸張正義的。
左林臉色也不好,為難的瞥了一眼左夫人,才又看向左茗冰道:“她好歹也是左府的女主人,這些年打理府中並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你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非得要弄出人命才甘心嗎?”
左茗冰簡直氣笑了,到現在,一切倒還是她的錯了!
“一個姨娘抬上來的填房,吞了正妻的陪嫁,現在一哭二鬧三上吊,只為了那點子銀錢,你們倒還有理了?”
“你這是什麼話!”左林拉下臉來,“方才夫人也說了,府中養你這麼些年也花費了不少,如今又不是沒給你添置嫁妝,你何必要咬著那些不放!”
這群人,當真是沒臉沒皮了!
左茗冰只覺好笑:“行,你們一個個都不要臉得很行。我孃的那一批嫁妝裡面,有不少的莊子鋪子,這些年你們吃孝敬吃紅利都該吃飽了吧?左大人,你知道我娘那些莊子鋪子一年可以進項多少嗎?”
“多、多少?”左林瞪了瞪眼睛,懷疑的掃了眼地上的左夫人。
很顯然,那些東西都把在左夫人手裡,很多東西都是沒讓左林知道的。說到銀錢,左林倒可以六親不認了。
左茗冰冷冷的掃了左夫人一眼,才啟唇道:“至少得有十多萬白銀的進項罷,別說把我從小養到大了,便是把整個左府的小輩從小養到大都夠了。我娘死了多少年了,你們便佔了多少年的便宜,怎麼?現下我都要出嫁了,你們還要死賴著不放吶?”
“十多萬?”左林顯然沒想到這麼多,驚訝之後便是一陣憤怒,抬腳便踢向左夫人,“錢呢?你怎麼不拿出來!”
這麼多銀錢,這麼多年的累積起來,足夠他去官場上打點一番了,左府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
然而到手的銀子要吐出來怎麼可能?
左夫人眼底淬著毒辣,轉頭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老爺聽個孩子胡說什麼呀,妾身哪來那許多錢?就幾間半死不活的鋪子,一年能得幾千兩銀子便是謝天謝地了,哪會有什麼十萬幾十萬的!”
左茗冰挑挑眉,盈利數額嘛,她確實是胡說的,但是隻會多不會少,要不然左夫人也不會死乞白賴的巴拉著了不是?
在這兒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左夫人除了哭哭啼啼的耍賴便也沒有別的本領,左茗冰聽得煩躁,只是冷眼看著。
等左夫人跟左林糾纏了一陣,兩個人又吵又鬧的,到後面左夫人說了些場面話,倒是叫左林消了氣,又把人安撫住了。
左林端坐在上首,嚴肅道:“嫁妝單子便按照一開始的辦吧!左府現下是何情況你們也清楚,多體諒一些才是!”
左右這鋪子莊子都在左夫人手上,那就是還屬於左府,只要銀錢在左府,左林就不管其他了。
真是一群不要臉的!
左茗冰冷笑:“好啊!”
看眾人眼底露出喜色,她又道:“那我就去京兆伊衙門敲個鼓,叫皇城的百姓們都評評理,看看有沒有填房霸著故去的正妻的嫁妝不放的。若是京兆伊衙門做不來主,那我就去皇上那裡,大不了我不嫁了,弄一個欺君之罪,整個左府一道玩完了事!這多好啊!”
她每說一句,左府眾人的臉色就更黑一分。說到最後一塊兒玩完,左林的臉色已經黑得能擰出墨水來了。
眼前這個是個混不吝的,今兒是打定了主意要拿回那份陪嫁,若真不給,怕是真要連累整個左府了……
比起錢財來,還是性命比較重要。
左林猶豫了一會兒,咬牙道:“你這個孽女!”
“老爺……”左夫人擔憂又不甘心的開口,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她怕死,比誰都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