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問問，你隨便聽聽不就行了？”
淇單【……】
她放下筆，靠在椅背上，聲音放的很輕。
“我當初也是這樣，怨人怨己，感覺世界對自己滿滿的都是惡意。”寧欠瑾嗤笑，“後來就知道了，世界哪有閒工夫針對你？”
窗外的夜空依舊沒有星星，寧靜的天幕只有彎彎的月亮掛在雲後。
她目光放空，聲音也變得空蕩。
“滿是惡意的不是世界，是面對不受歡迎的同伴時的人類。”
他們贈她以惡意，她饋他們以更深的惡意。
不受歡迎是她的錯，被授予惡意是她的錯，反擊也是她的錯，什麼都是她的錯。
不被喜愛的人，在世人眼裡，做什麼都是不對的。
如果不受歡迎的人就要承受惡意，那她就是想給予他們惡毒的反擊。
世人給予她惡意，又憑什麼阻攔她與世為敵。
今年春節，宋家的人都到齊了。
國外的生意趕在年前收了尾，夫妻倆在春節前一週回了家，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宋青衿的姑姑。
宋零以前只見過她的照片，連影片都沒有過，不論是宋零還是寧欠瑾，這都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讓寧欠瑾少見的在眾人面前失了態。
宋姑姑做的什麼工作？
研究。
寧欠瑾終於從宋零的記憶裡翻出這一點。
除了外貌，宋姑姑給寧欠瑾的第一印象實在太像她了。
質問過淇單和易扶遲，確定這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後，她也沒有把自己的狀態調整過來。
那些以為已經忘掉的事情，一件件翻湧在她的腦海裡，三個任務的時間，都沒讓她對之前的記憶有所淡化。
一開始，寧欠瑾非常牴觸看見宋澄嘉，可宋澄嘉在國內沒有住所，就理所當然地住在了宋家，就算寧欠瑾再怎麼避開，吃飯的時候總會碰上，
況且她並沒有什麼理由不和他們一起吃飯。
拋開她的成見，宋澄嘉絕對是個合格的姑姑。
如果她不是姑姑，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
她是一個很耐心又很溫和的人，但這樣的特性在寧欠瑾的眼裡再虛假不過。
當初的他們就是這樣，永遠維持著溫和耐心的面具，甚至騙過了朝夕相處的她。
實驗室裡每一場他們以為她被麻醉了的研究，都是他們卸下面具的狂歡時段。
如何清醒地認識到手術刀在自己面板上切出了各種各樣的傷口？
當所有麻醉藥都對她失效的時候。
那種全身都不能動卻能夠感知外界的感受，她一點都不想回憶。
而一看到宋澄嘉，她就抑制不住地開始回憶。
明天是趙小然的生日。
夜裡十一點了，趙小然才從外面回家，坐在床上編輯說說。
文字是她早就寫好的，在便籤裡，此時只要複製貼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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