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賈赦氣憤的是,這時候,人們不想著怎麼打回去,怎麼為我朝百姓出氣,竟然還想著內訌扯皮!
最先有人參奏的就是謹郡王,不僅自己無召私自發兵,還逼著柳宣化一起調動大軍趕赴西南,這怕是有謀反之心了。
忠順和武將們氣的火冒三丈,忠順拎著賈赦送他的鞭子就要出手,被賈赦冷冷的攔住。
此時賈赦身邊的冷空氣,就是忠肅親王也要退避三舍。
面對這樣的超強寒流,即便忠順氣的要死,也是忍著等賈赦解釋。
當一個個臣附議結束之後,賈赦指著那個暗自得意的老禦史道:“還有沒有人附議他?”
周圍人這才注意到賈赦的樣子,而豐亨帝以及因為事態嚴重,特意和豐亨帝一起上朝聽政的太上皇龍德帝,早就緊緊地靠到文臣一邊兒了,安全。
四周的人趕緊搖頭表示沒有,賈赦點頭道:“沒有就好,那你們撤到一邊,還有底下跪著反對的,先離著遠點兒,否則崩身上血,本國公可不負責!”
這一聽,那些反對參奏謹郡王的,立即跑向一旁,附議的也有害怕想跑的。
賈赦冷冷的道:“你們這些蛀蟲,現在想反悔?晚了!誰敢亂動,小爺保管他身首異處!”
說完,賈赦冷靜的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解開自己頭上的發帶遞給忠順道:“給我拿這個抽,死太便宜這些家夥了!”
忠順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就自己腰間這柄鞭子,一人粗的大樹,稍一用力,那就直接攔腰折斷了,這幾個老骨頭,估計是一下都受不了。
不過賈赦的這個頭帶,那也沒好到哪裡去,本身是條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好寶貝,當鞭子用,雖然不能傷人,但是疼痛絕對不打折!
忠順一看樂道:“明白!”還順手對披頭散發,顯得更加撩人的賈赦吹了個口哨。
豐亨帝張嘴剛要喊住賈赦和忠順,這當庭抽打大臣,這不是明顯是等著被參奏嗎?
龍德帝攔下自己的傻兒子低聲道:“一會兒罰個一兩年的俸祿也就差不多夠醫藥費了!”
在龍德帝心中,自己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勤政、仁德、治國等等都是有口皆贊的,只是過於君子,不懂變通。
又看了看被氣得渾身冒冷氣,抖著手指輪番指著賈赦和忠順,卻一句話說不出來的老四,默默補充道:也不是最不知變通的。
忠順擼胳膊就抽,賈赦在一旁火上澆油道:“給我抽,隨便抽這些吃人飯不拉人屎的玩意兒!今天小爺認了,伯安抽吧,抽完小爺扛著!”
配合著底下人被抽的唉唉叫的聲音,忠順一邊出手一邊道:“本來我想著,抽掉一個親王的爵位,回去等你養我,這麼一想,還是抽掉一個國公爵位合適!你放心,回頭小爺絕對養得起你!”
賈赦一聽不幹了,搖頭道:“不對,是我養你!大不了,我一年賣兩匹馬,都足夠養你的了。”
忠順也不樂意了,這下手就有些狠地道:“怎麼著,爺養你,你還有意見?”
賈赦順腳將爬到一邊想要躲開的一個附議的大臣踢回去出氣道:“那我養你,你有意見唄?”
兩口子配合默契,就誰養誰的問題發生爭吵,只是,受罪的就是底下的人了。
這些人的心裡其實都是,你倆誰有意見自己理論去,拿我們出什麼氣?四周的大臣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兩人的動作。
眼看著差不多了,張磊和張磬趕緊瞅著機會把兩人拉開這幾個被兩口子當出氣筒的大臣。
要說賈赦這頭巾,那真是個報仇的好東西,人都被打的喘口氣兒都疼了,可是,就算是最高明的太醫,那也檢查不出什麼傷。
關繫好的幾個他們的朋友,趕緊過來勸他們消消氣兒。
忠順拎著發帶掙開張磊的手向賈赦走去,大家傻眼了,莫不是倆人要打一次解決問題?
就在大家想著是不是得給讓個地方的時候,就看到賈赦背對著忠順蹲下,然後忠順以手代梳,熟練地幫賈赦束發。
這是怎麼回事兒?大家直接被整蒙了,忠順好心的解釋道:“恩候只會拆開發髻,不會梳。”大家很想問:“你們不考慮把問題解決了?這也太虎頭蛇尾了吧?”
龍德帝推了推看戲看的入迷的豐亨帝,輕咳了兩聲,示意他該幫著收場了。
豐亨帝臉色微紅,清了清嗓子,一拍龍椅道:“混賬!忠順、賈恩侯,你們兩個胡鬧也不看地方,這朝臣能在朝堂揍嗎?”
龍德帝咳了兩聲,豐亨帝改口道:“不是,朕是讓你們氣糊塗了,是朝臣能隨便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