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內有些寂靜,窗外升起的半弦月,慢慢灑著月華,與屋內心電監護儀上的曲折刻線相映無聲,起起伏伏,斷斷續續,似乎正勾勒著生命
秋雨無聲,月華重重,夢偏冷,殘月照孤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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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成小區,4單元309室,一盞白熾燈照映著狹小的房間,許南竹坐在床上欣喜的拆開了藍色的快遞,微微一抖,裡面的幾件事物便落在了床上。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朝絲暮想的花都大學錄取通知書了,她仔細看了三遍才不捨得放下,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綠油油的很是刺眼的農行卡,卡後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卡上打了3萬,足夠你上大學的學費了。
本來臉帶欣喜之色,激動得泛著輕微紅暈的許南竹見到字跡後,眉間就開始皺了起來,她憤怒的撕碎了紙條,用力的去掰農行卡,可是力量有些小,沒掰斷,她厭惡的狠狠的把農行卡扔了出去,農行卡砸在了小床對面的試衣鏡上,彈了幾下,便落在水泥地上不動了。
許南竹皺著眉,咬著唇,眼裡露出濃濃的厭惡之色,心底狠狠的發著誓:不要,再也不要一點與他有關的東西了,要去花都,那裡才是一切的新開始。可腦海裡一提起他,翻湧而來的便是兩年來的濃濃的噁心,一時胃裡酸水倒卷,不停的乾嘔起來,喉管火辣辣的刺疼,鼻頭髮酸,眼睛不爭氣的淚光連連,但她嘴角依然掛著笑,清揚的笑,像雨後掙扎過的虹光,還有20天,我的人生便不會再有陰霾。
這時屋外傳來推門“嘎吱”的輕響,隨後客廳裡漸漸有了聲音。
“青瑤,今天店裡又忙了吧!辛苦你了!”
許父邊笑著,邊蹲下身,遞過換穿的拖鞋。
許母陸青瑤近四十的年紀,雖說面色有些疲憊,但眉間眼依舊能看出姿色上乘,有些小家碧玉嬌俏可人的味道,想來許南竹的顏值多是隨了母親的緣故了。
陸青瑤似乎很是疲憊,沒搭理許父的話茬,就換好了拖鞋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拿起筷子緩緩吃起飯。
許父見此也是訕訕一笑,一瘸一拐的走到許南竹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輕聲喊道:
“南竹,出來吃飯了”
許南竹走到餐桌前,默默的坐下,看著桌上的青椒炒雞蛋,醋熘白菜,炒土豆絲,她不是很挑食,也端起碗慢慢吃起。
吃了一會,兜內隨身裝的錄取通知書燙的身體直髮熱,還是她實在壓制不住被花都大學錄取的喜悅之感,便有些雀躍的掏出花都大學錄取通知書書在許父眼前晃了晃,說道:
“爸,看!我被花都大學錄取了”
許父輕押了一口散裝白酒,才接過錄取通知書打量了兩眼,這抬頭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不是考得分數低,只能上職專嗎?”
許南竹輕輕的解釋著:
“我們學校有保送名額給我了。”
許父憨厚一笑,也不細問,隨後遞給了許母陸青瑤說道:
“都好,南竹喜歡就好。”
這時許母陸青瑤接過通知書看了一眼,便放在桌上,又夾起白菜,慢慢的問:
“那花都大學學費住宿是費多少?”
許南竹剛剛仔細的看了整整三遍,已經十分清楚了,忙答道:
“一年6000元,生活費我會自己兼職勤工儉學的”
陸青瑤夾著菜的筷子瞬間頓住,停在了半空,她皺著眉側頭看著一臉欣喜之色的許南竹,輕輕的說道
“不許去”
許父踟躕了一會,也喃喃的附和著妻子的話,勸著:
“南竹,其實你看這些大學生畢業後都是沒有工作待業在家的,還不如在南城讀職專,離家近我們也放心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