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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物有稀凡之分,人有貴賤之別。從生下來那刻起,我就明白命運這桿秤,永遠不會偏向我這邊。
我從小父母早逝,哥哥獨自撫養我和妹妹長大,在這個精英如雲的社會中,我們是食物鏈的底端。哥哥告訴我,只要人活一口氣,就得向上走。他這麼說也這麼做,我這麼聽也這麼學。只是人故有三六九等,起點的不同是致命的不公。
什麼時候出現的轉機,也許是哥哥問我想不想繼續讀書的時候。
“想!”
我欣喜若狂地肯定,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拍拍我的頭,只是那時的我,看不出他笑容裡的苦澀。
“你知道嗎,他哥上門女婿,女方家裡可有錢了,拿錢把他砸進我們學校的。”
“我知道,程氏航空!我還坐過他家的飛機,所以說還不如找個白富美,書都不用讀了哈哈哈!”
“不過哪,人的那股子窮酸勁是抹不掉的,就算傍了大款,還是個土鼈。”
“上次我問他的鞋多少錢一雙,你猜多少,80!哈哈哈哈……”
無所謂的,人各有志。我相信這些話只是他們圖一時嘴快,就算是當著我的面說,也不要一般見識。
只是天道無常,我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逃脫被詛咒般的命數,但當我看到家中不斷瘋狂撓自己胳膊的哥哥時,我突然意識到,在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早被劃定。
——他哥哥殺了自己的妻子。
——殺人犯的弟弟。
——心理一定有問題。
——離他遠一點。
……
不,哥哥沒有殺人,我也不是殺人犯的弟弟,我們是陷於沼澤的困獸,只是想活在光明下而已。
“湯成,要不要讓他們受到懲罰?”
我聽見他對我這麼說,我知道他,是我們同班同學,是我同社團的朋友,我和他都是不受這個社會待見的人,是囿於染缸中的同類。
沒錯,壞人應該受到懲罰,這是理所應當的道理,只要讓他們得到教訓,一定就不會再施展惡意了吧。
可在我看到田仲宇把話劇社的前輩推入湖中時,腦海中突然閃過的是哥哥絕望哭泣的眼神。如果他殺了人,一定就會被世人唾棄,一定會讓他的家人也遭人詬病,他是我在冰冷社會中稀得的溫暖,我不能放任他墮落深淵。
——必須要救他!
我跳入湖中,入冬的湖水冰冷刺骨,如同千萬根針在剮骨般刺痛,我奮力地向前游去,牢牢抓住了落水者的手臂。
是我的錯,我不該答應田仲宇的請求,他現在的沖動都是我在背後驅使,所以請讓我贖罪,讓我喚他懸崖勒馬。
“廠房內有三名人質,犯人正在屋內,雄鷹一號,彙報情況,彙報情況,完畢。”
“雄鷹一號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擊斃,請指示,完畢。”
……
林川和江樾持槍悄悄靠近廠房,湯成銬著手銬,一聲不吭地跟在二人身後。他自首以後,就立馬告訴了他們藏人的位置,同時也是江樾推斷出秦鵬的死亡地點,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田仲宇也會在這。
“牧羊犬二號,情況如何,請立刻彙報!”
林川蹲在廠房外,扶了扶耳麥,朝廠房內看了一眼,田仲宇正坐在三名人質旁,低著頭自言自語。於是他低聲說道:“人質尚且安全,我與獵犬一號準備從正面突入,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