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案組眾人聽聞林川醒了,都趕忙跑過來,更有甚者看見林川氣色恢複,安然地坐在病床上時,趴在病床邊潸然淚下。
林川無語地看著豆大淚珠落個不停的溫蒂,只得安慰道:“你這幹啥呢,別人以為我回光返照了……”
溫蒂一聽,哭得更兇了。
林川揉了揉眉心,輕輕拍著溫蒂的肩膀,魏嵐給林川剝了個橘子後說道:“林川現在沒事了,你快把眼淚擦幹淨,一會唐隊來了又要說你。”
黃毛抬起眉毛戲謔道:“原來溫蒂妝花長這樣啊。”
永書:“……”
溫蒂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抽泣著說道:“小林警官,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林川挑了挑眉,怎麼才醒過來,都一個勁地朝自己道歉。他不以為然地笑著說:“是我太沖撞了,你別自責。”
話音剛落,只見江樾拎著一個保溫盒走進,他看了看抽泣不止的溫蒂,皺著眉說道:“魏嵐,把她帶出去平穩一下情緒,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和林警官說。”
眾人心領神會地離開病房,江樾便將保溫盒放到病床上的小桌上,林川滿懷期待地注視著食盒內的菜餚,餓了一星期只注射了營養液的他當下聞到飯香,立馬食慾大開。
江樾不緊不慢地開啟保溫盒,慢慢拿出一道道菜:芹菜炒白菜、醋溜土豆絲、韭菜雞蛋、蘑菇粥和一桶颳去油沫的清雞湯。
“怎麼全是素……”林川拿起筷子攪了攪那碗全是雞胸肉的雞湯,失望地嫌棄道。
江樾抬眼看了看他,說道:“醫生囑咐,忌油膩,忌辛辣,你將就吧。”說罷,便將各類素菜都夾了些放到林川面前的空碗裡,林川毫無食慾地看著一碗素齋,挑了挑那綠色的菜杆說:“我不吃芹菜。”
“芹菜補血。”
“我不吃。”
江樾看著林川實在抵抗的樣子,只好作罷,又拿過一個空碗,盛了份雞湯放到林川面前,再特地夾了幾塊雞肉,林川便就著這份雞湯,把蘑菇粥盡數嚥了下去。
江樾看林川吃的差不多,再將碗筷收起放到一邊,而後搓著手,思酌良久,才對林川說道:“樂一暘沒了。”
林川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江樾,他幾乎豁出命去追捕的樂一暘,沒了是什麼意思?他立馬問道:“什麼叫沒了?”
江樾舔了舔嘴唇,再開口道:“刺傷你的女孩,我們領她到樂一暘在的審訊室外的時候,她搶過了槍,直接槍殺了樂一暘。”
林川不明所以地皺起眉,似乎很難相信江樾的說法,但江樾並不會對他說謊,他張著嘴,一時半會居然說不出半個字。
江樾見他遲遲沒有說話,只得繼續說道:“在此之前,我對樂一暘進行了催眠審問,你還記得我對你說的三年前的案子嗎?”
“你說運用催眠作案的那一樁。”林川看著他點頭道。
江樾與他四目交彙,一字一句道:“張力也是受到催眠,被迫自殺。”
林川似是預料到了,他撥出一口氣說道:“我想也不會是單純自殺這麼簡單,那現在案子進行到哪一步了?催眠他的人有頭緒嗎?”
江樾喉結動了動,半晌,說:“結案了。”
“結案了?”林川詫異地將聲線提高了一個度。
“方局下令,張力以自殺歸檔,樂一暘因服禁藥並且反抗警方,判無期徒刑。”
方局……林川微微攥緊了放在被子上的手,江樾注意到他的舉動,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橘子,邊剝邊轉移話題道:“你的朋友,趙藝,來找過我。”
林川聽聞,立馬放鬆道:“啊,對,是有這麼回事,我讓她幫忙看那份樂譜。”
江樾將剝好的橘子遞給林川,說:“她向我引薦了一位音樂家,顧容生,他按照三年前的樂譜拉了一遍曲子給我聽,確實和原版有所出入。”
林川塞了一片橘子放到嘴裡,酸甜的汁液溢滿口腔,他略微思考著,半晌才道:“顧容生……我有印象,是趙藝的藝校同學,我見過一次,不過他好像出國深造了。”
“對,”江樾點點頭道,“他在國外的老師三年前曾回國辦過獨奏會。”
林川猛地收縮瞳孔,他看著江樾,發問道:“是誰?”
江樾拿出手機,點開搜尋引擎,很快螢幕上便出現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照片。
“周言。”林川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的疑念尚未平息,他不知這份樂譜是否與他十六年前所聽到的相同,但他的直覺令他警覺,也許這是目前最明顯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