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搖了搖頭:“父皇或許沒騙你,但這個襁褓應該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了。”
姒天旋臉色一沉:“襁褓一直由父皇收著,沒他的允許,誰敢動?”
頓時,二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父皇自己!
父皇是何用意?兩人沉默,暗思。
“回家再看吧。”步裔兮把襁褓收起來,放入木盒裡鎖好。
回到戾王府,剛走到內院,便見越川來報說收到了飛鴿傳書。
姒天旋將筒管中的書信展開看了看,眉頭微擰。
步裔兮見他臉色沉鬱,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千音衛得到訊息,姒天璣的人在暗地裡尋找《太一經》。”姒天旋把帛書捏在手心,另一隻手牽著步裔兮往暖閣裡走。
“他還在找《太一經》?”步裔兮驚訝,“可是,這世上或許根本沒有什麼《太一經》,即便有,也不過是一本經書,也不可能讓人奪得天下,贏得江山吧?”
姒天旋嘴角微微上翹:“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別人可不這麼認為。《太一經》被傳得神乎其神,連我也想見識見識。”
“你也相信《太一經》?”
“我一直就想看看,這本經書到底有什麼力量。我一直在找,你也知道。”姒天旋推開暖閣的門,讓她先進去,“不如,你幫我算一卦,看看姒天璣能不能先於我找到?”
步裔兮望著他的眼睛,不似在說笑,便把懷中抱著的木盒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屈指開始佔算。
少傾,她翠眉漸漸蹙起,低聲喃喃:“奇怪,怎麼會……”
“哪兒奇怪?”姒天旋神情肅然地望著她。
“玦王要找經書怕是找不到了。只是,”步裔兮頓了頓,“依據盤局來看,經書就在我身邊。”
姒天旋驚詫地凝視著她,不敢置信:“經書在你身邊,什麼意思?”
步裔兮眸光閃躲了一下:“應該說剛才起的這一課,可以斷出經書就在我身上。可是,我身上哪裡有啊?!”
姒天旋仍覺不可思議,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步裔兮微微咬了咬朱唇,坦言:“其實,很早之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便算出經書在自己身上,可是我分明沒有見過什麼經書。
“那時,怕你不相信我,不敢說出實情。現在,我依然很困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房間內一片寂靜。
半晌,姒天旋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算錯的時候?”
“還沒有過。可就算有,也不會兩次算錯的結果都是同一個啊?”步裔兮心裡一片茫然。
姒天旋默然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步裔兮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胸脯,甩了甩袖子:“我身上除了衣裙和我的長命鎖,什麼都沒有。”
姒天旋收回目光,有些失落:“肯定是弄錯了。”
步裔兮努了努嘴,暗歎一口氣。
姒天旋攬著她在羅漢床上坐下:“我記得你有個師叔祖,你的占斷之術是她教的?”
“是。”步裔兮點頭,“你是想讓我問問師叔祖?”
“若是可以的話,不妨一試。”
步裔兮想了想:“她老人家四處雲遊,不知現在身在何處。我先試著找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