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今日非見到他不可!”索依也發起倔脾氣起來,衝門內叫道,“陸豫,你不開門,我就一直在外面等著,還就不信你一整天都待在書房裡不吃不喝了!”
陸豫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一時間有點怔愣:外面冰天雪地的,她真要一直等下去?那豈不是要凍壞了身子?
可他此刻正滿肚子憤怒呢,哪裡管得了她如何,冷哼道:“你愛怎樣便怎樣,與我何干?”
索依心頭倏地湧上一股酸澀,眼眶通紅,卻抿緊了丹唇沒再出聲。
過了許久,門外似乎沒了動靜,陸豫想,她應該走了吧?畢竟天寒地凍的,她穿得再厚也待不了多久。
如此一想,心裡又十分煩躁起來,還忍不住有些懊悔與失落。
不過很快,他又暗暗說服了自己:沒什麼可失落的,本來自己就不願見她。
過了半個時辰,該用午膳了,陸豫怏怏地起身,開啟書房的門便往外走。可剛一邁步卻愣住了:索依還等在門外,一張俏臉凍著通紅。
粟驌也立在一旁的木壁上,見他出來,怨怒的眼神像利劍般向他刺來。
“你終於肯出來了!”索依想笑,可以嘴唇乾得發緊,一笑便像是要裂開一般。
陸豫見了胸口有些發疼,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你不是走了嗎?”
“外面好冷,先讓我進屋暖和一下好嗎?”索依明媚的鳳眸裡閃爍著絲絲期盼的光。
陸豫往旁邊讓了讓,索依便快步進了書房。
“粟護衛也進來吧。”陸豫不太自然地對粟驌說道。
粟驌默不作聲地跟著進了屋。
管家來稟午膳已經備好,陸豫吩咐:“多添兩副碗筷,請粟護衛先去飯廳用膳。再讓人熬些薑湯,拿個手爐過來。”
索依一聽,心想薑湯定是給她喝了驅寒的,微笑著道:“不用薑湯,有沒有燙好的酒?”
管家道:“有。”
陸豫不常喝酒,但每日午膳和晚膳庖廚都會預先備上一壺。
“拿一壺過來吧。”索依說道,隨即輕輕搓著雙手看了看陸豫,“喝點酒暖暖身子,可以嗎?”
陸豫知道她酒量不錯,雖然不太喜歡女子喝酒,但還是點了點頭。
索依見狀,開心地讓粟驌先去飯廳用膳,粟驌心知她肯定有話要與陸豫談,便跟著管家去餐廳了。
書房裡有一條羊絨毯子,是陸豫平日看書時用來蓋在腿上禦寒的,此刻見索依不停地搓手,他把毯子拿過來披在她肩上,將她整個身子裹住。嘴裡責怨道:“外面冰天雪地,你只傻等著作甚?不是讓你走嗎?”
索依聽著心裡絲毫不委屈,反而覺得暖暖的,朱唇一嘟:“我就是想見見你嘛,誰讓你不開門的?”
陸豫從未見過她這樣軟聲對自己撒嬌,平素明麗又爽朗的她原來也有這樣嬌羞的一面,他莫名覺得很可愛,可是心裡還是餘慍未消,出言清冷:“現在見到了,你有何可說的?”
“我沒有跟花似錦有說有笑相談甚歡,我只是再次跟他把話說清楚,讓他不要對我抱有任何心思。”索依定定地望著他,“真的,你相信我。”
陸豫淡淡地哼了一聲。
此時,管家領著侍女把飯菜端上來了,將一壺燙好的熱酒放在桌案上,擺了兩個酒杯。侍女又將手爐遞到索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