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依只愣了一下,很快便喜上眉梢,提著裙襬朝陸豫小跑了過去:“豫郎,你怎麼來了?有事啊?”
誰知陸豫卻絲毫沒有喜悅之色,一雙瑞鳳眼極其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口吻也有點冷,似乎在隱忍什麼:“本來有事,現在看來也不值一提了。打擾二位了,告辭。”
言罷快步往院門口走去。
“誒,你等等!等等!”索依立即追了上去,拉住他外袍的袖子,“豫郎,你怎麼了?到底要說什麼事啊?”
陸豫拂開她的手,雙眸只顧望著門口,語氣依舊清冷:“索姑娘的稱呼怕有不妥,愛慕你、為了你去謀前程、要娶你的人是正堂裡那位,莫要弄錯了。”
說完再次大步走開,索依還欲去追,卻聽得他一聲低喝:“留步吧!我的事沒必要再與你說了。”
索依僵在了原地,裹緊了身上厚厚的裘衣還是覺得冷,冰冷無比。不知冷的是這數九寒天,還是他說的那句淡漠的話。
她凝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腳步卻遲遲挪不開。
花似錦追了過來,解下自己的鶴氅要往她肩上搭:“外面冷,進屋吧。”
索依輕輕擋開他的手,動了動微涼的紅唇:“花公子請回吧,恕我無暇招待了。”
隨後不待花似錦回應,便徑直往後院暖閣而去。
花似錦望著她頭也不回地走開,心裡滋味莫名。佇立了一會兒,便出了樨園別院。
且說陸豫離開別院,乘著馬車返回自己的宅子。一路上都在暗自回想方才在庭院裡聽到的話語。
這幾日他事務繁忙,沒怎麼顧得上回自己的宅院,不想今日回去竟聽下人說那隻雄鴿病死了。他去看過之後隨即便趕來樨園別院要告訴索依,誰知一來卻看見她與花似錦相談甚歡,花似錦還那般熱切地向她示愛。
不是說不願意嫁給他嗎?為何又一再與他見面,糾纏不清?陸豫越想越覺得鬱悒不滿,心煩意亂。
索依在暖閣待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從陸豫那冷言冷語中緩過神來,心裡頗感委屈: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惹得他那般厭煩?不行,得找他說清楚。
於是換了一件更厚的裘衣,讓管家備了馬車,準備去陸宅。剛到前院,正遇見步裔兮從外面回來。
“小依,你這是要出去?”步裔兮見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納悶地問道。
“嗯,我去找陸豫,可能要晚些時候才回來,你們午膳不用等我了。”索依交待了一句便出了院門。
步裔兮本還好奇究竟何事這麼著急忙慌的,但一轉眼便不見了索依的身影,隨後又看見粟驌緊跟在後,想著難道又是去訓練飛鴿?
索依到了陸宅,因為之前去過多次,管家早已認識她,便直接告訴她陸豫在書房。
剛欲奔往書房,又聽得管家道:“索姑娘,前幾日你沒來,那隻公鴿子昨晚病死了,公子應該跟你說了吧?我們正想問要不要再去買一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