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望著沐荀的背影,一時沉默。
“怎麼,對他心懷愧疚?”姒天旋將她的神情全看在眼裡,對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對沐荀的歉疚心中略覺不舒服。
步裔兮搖頭道:“哪有?我只是在反思自己剛才說得是否太過分了。”
“有什麼過分的?”姒天旋輕哼一聲,不以為然,“你不與他說得清楚明白些,難道還要與他曖昧不明,藕斷絲連不成?”
聽他那語氣,彷彿自己真想這樣似的,步裔兮撇了撇嘴,嬌嗔地瞟了他一眼:“誰要與他藕斷絲連了?你可別亂給人安罪名。”
“沒有最好,以後不許單獨見他,他小子還沒對你死心呢。”姒天旋想想心裡便來氣,有個俊逸出眾、氣度風流的男人時刻惦記著自己的未婚妻已經夠窩火了,關鍵是還不能把他怎麼樣!真是有生以來沒有比這更讓他憋屈的事了!
“知道啦。”步裔兮見他一副有氣撒不出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裡莫名有點想笑,“以後他要見我,我一定叫上殿下一起去,好嗎?”
姒天旋沒作聲,算是默許了。
步裔兮微笑著問:“那現在殿下心裡是不是舒服點兒了?”
姒天旋見她揚著小臉一副要哄他開心的模樣,心裡驀地一軟,不自然地偏開了頭,嘴角止不住地上翹。
步裔兮知道他是不會開口回答自己的,便拉著他的衣袖道:“好了,出來多時,我們也該回去了。”
姒天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大手順勢一抓便將她的纖柔小手抓在了掌中,牽著她一同返回戾王府。
近幾日下了兩場大雪,索依一直窩在樨園別院的暖閣沒有外出。此時步裔兮與戾王去查驗壽禮未回,她正獨自抱著一本閒書看得入迷,忽聽聞輕羅來報說花家公子來找她了。
她心裡嘀咕,花似錦怎麼又來了?難道上次自己說得還不明確嗎?他作甚麼一再過來自討沒趣呢?
這麼想著,她裹好厚厚的裘衣去了正堂。
花似錦一見到她,便欣喜地迎來上來:“索依!”
索依黛眉微蹙:“你幹嘛還來找我啊?上回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若是沒聽清楚,我可以說得再直白點。”
花似錦尷尬地用雙手整了整衣裳,笑道:“小依,我今日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與提親無關。”
索依聽見他的稱呼,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我們也不熟好嗎?你還是叫我全名吧。”
花似錦對於她如此急著澄清關係也開始習慣了,笑著應道:“好。”
“你要說什麼事說吧。”索依攏緊了身上的裘衣,正堂裡沒有生爐子,四周都是一片寒冷。
“很冷嗎?”花似錦邊問邊伸手欲解下自己披著的大氅給她穿。
“唉,你別解,我不穿!”索依連忙制止道,她一是不想披花似錦的衣裳,二是大冷的天也不想害得別人凍出病來,口吻有些急,“你趕快說事吧,說完我好去暖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