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勸道:“你且忍忍,只要恆王心裡寵愛的是你,即便花含煙嫁過去,又能得意到幾時?你看看孃親不就知道了,當年為娘還只是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如今呢?不也是你爹的正妻了。”
花可蕊柳眉緊蹙:“可我都忍了她多少年了?不想以後到了夫家還要繼續忍。她不是不願意嫁嗎?那我們不如就讓她嫁不成。”
“你想怎麼做?”郝氏驚疑道,“來提親的可是皇后娘娘的人,若知道是你從中破壞,當心連你也嫁不過去了。”
“那我們便小心些,想個別人看不出來的法子。”花可蕊還未及想到法子,心裡先有了幾分得意。
數日後,步殊服完程嫣如開的藥,病已痊癒,一如往日生龍活虎。在錦裳閣定製的新衣也都已完成,步裔兮便和索依一同去取。
兩人察看過成衣,甚為滿意,歡喜地從錦裳閣出來,索依還不住地誇讚:“不愧是都城首屈一指的製衣鋪,這做工真是無可挑剔。”
“是啊,難怪那些名門貴婦世家千金都紛紛排著隊上錦裳閣來呢。”步裔兮摸了摸懷中抱著的一大包衣物往馬車旁走。
“誒,小心!”索依急忙扯了她一把。
步裔兮側身一看,快馬流星,疾馳而過。
索依望著遠去的人影,是個身穿戰袍的牙將,疑道:“那是邊關羽檄嗎?戰況緊急?”
步裔兮搖了搖頭:“應該是傳捷報入宮,大軍很快便會回到都城了。”
“這麼說我們打敗敕烏了?”
“很快便會知曉,先回去靜候訊息吧。”步裔兮邊說邊上了馬車,心中計算著欽逯大軍班師回朝的時日。
不出一日,徵北將軍欽逯率軍擊敗敕烏,大獲全勝,已班師回朝,將於三日內到京的訊息便傳遍了皇宮內外。
姒顓得此喜訊,齋戒沐浴。下旨令各部積極籌備,皇宮內將設宴三日,為欽逯等將士慶功。
兩日後,姒顓親率滿朝文武出郭迎接回城軍隊。回到乾元殿,對欽逯等人依律論功行賞。
當日散衙之後,鍾離朔和桓騫一齊來到戾王府,姒天旋將陸豫和步裔兮也叫了過去。霜曉閣中,幾人分賓主而坐。
桓騫啜了一口茶,看了看陸豫和步裔兮嘆道:“你們是沒看見,今日早朝欽逯受封了勇冠候,食邑三千,獲賜了金帛良田。他原本便是個目中無人的,如今更是不可一世了。”
“還擴增了他的兵權。”鍾離朔接話,“現下他可是我朝握兵最多的將軍了,連睦嘯也無法與之抗衡。”
步裔兮記得陸豫曾說過,睦嘯乃鎮南將軍,是已故斕妃之兄,玦王姒天璣嫡親舅父,轄兵二十萬,在此之前是太啟國最受皇帝器重的將軍。
桓騫又道:“慶功宴從明日開始連設三日,唉,還真有點不想去。”
步裔兮輕笑,暗歎桓少卿當真是率性直言,不加矯飾。她看了一眼眾人,不疾不徐道:“慶功宴還是要去的,畢竟欽將軍也風光不了幾時。”
眾人聞言皆驚疑地望著她。
桓騫正在倒酒的手一頓,連忙放下酒壺問道:“此話怎講?”
陸豫坐在步裔兮右側,此時也轉過身面對她,一雙瑞鳳眼炯炯發亮:“裔兮,你是不是佔算出了什麼?”
步裔兮看了看周邊的人,又望了望端坐於主位的姒天旋,語氣從容道:“我只知數日內,欽逯必有一劫,以致其損財失勢。不過具體如何也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