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著糖人捨不得吃,邊跑邊把糖人放在頭頂,透過暖黃的陽光,糖人的顏色更加誘人漂亮,她想,那應該是最近最“美味”的顏色之一了。
她的嘴巴總是咧的很大,也就因此會把沒長齊全的牙齒暴露於世,額前細碎短柔的頭發濕在膚上,卻不併沒感到有任何不適,她的頭發紮的高高的,一跑一跳中,那束發絲也跟著像海草一樣舞動。
她跑了好多個拐角,最後終於停在一處貼著喜慶但顏色有些退卻的對聯的門前。
手上的糖人已經有點軟化,她下時抬起她小小的腳丫,一步一跨的走過幾階幹淨的臺階。
大門緊閉著,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開木門,映入眼簾的是滿院子的花花綠綠,其中以梔子花最多,因為她的媽媽最愛梔子花。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走過眼前的花路,生怕碰碎了媽媽的心頭愛。
盡管她走的小心緩慢,但小小的四合院的路沒有那麼長,所以沒走幾步就到了正堂。
她拿著糖人,小心翼翼的朝內堂探頭,竟然發覺媽媽不在,油然而生出幾分失落,因為甜甜的糖人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分享。
她抬腳進入室內,空蕩蕩的房間更是把嬌小的她襯得更加孤立無援。她好奇,這個點媽媽不是會在家嗎?怎麼會不在呢?
……
她接球不穩倒在地上,隨而撐著雙手起身,視野全是靜悄悄的一片,心裡不禁生出一陣悲澀之感。
看到裁判的指示後,她點頭,隨而蹲身去撿地上的網球。
忽的她雙眼睜大,而瞳孔頓縮,身體瑟縮發抖,她觸目崩心,驚恐的看著觸著網球的那隻手,猩紅的血液染透手指縫隙和虎口,那是她剛才倒地時雙手擦地弄破的,她知道,可是她不明白的是——
為什麼她沒有感到一點疼痛!
放下球拍,兩只受傷的手擺在眼前,開始微微動動手指,最後時握成拳,最後兩手互掐,鮮血泊泊從傷口處滲出,可為什麼沒有一點痛感,為什麼沒有!
她雙目猙獰猩紅,站起身狠狠盯著對手,她說,“打這樣的網球有趣是嗎?”
幸村從她醒神開始就一直看著她,聽到她的話,他便禮貌接話,“挺有趣的,但是我這人非常現實,沒有勝利的比賽,光是有趣也是無稽之談。”他聳聳肩,又道,“算了,反正我現在跟你說了你也聽不到。”
跡部站在場外擰著眉,他有一瞬間後悔第三輪為什麼沒有選擇她而是選擇不二做對手,這樣她就不會遭受這麼大的屈辱和痛苦,可是……
如果她過不了幸村的精神網球,那麼她將永遠只能被禁錮在自我和被貪心附著的奧義中,無法自拔!
他眼神又飄向不遠的不二,跡部明白他的擔憂不亞於場上的任何人,他垂眸,眼中閃爍不定。
不二,換做是你,假如是你,你會拿她怎樣?
“嘭!幸村得分,30:15。”
梔晚同學,假如沒有了眼睛,真的喪失五感,你會怎樣把自己帶離絕境?
他站在底線附近,看著她纖細的身軀拿著網球,認真往地上拋球,他雙目含刃,彷彿要把瞳孔裡的人像刺穿。
夜晚涼涼,球場站滿了人群,可除了網球撞在鐵網上的聲音外,鴉雀無聲。
眾人噤聲,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那顆順著鐵網下落的網球,隨後場內又傳來一聲球拍落地的聲音。
梔晚雙目渙散,滿臉大汗,平伸著雙手向前不斷摸索,不時腳下踢到一個硬物,她唇角微勾,臉上終於現了點喜悅,於是小心蹲身尋找她的球拍。
“哼!”
就在她剛一找到球拍那時,那球拍又被一個網球撞離,拍子飛的很遠,她趴在地上找不到它,於是冷漠的臉上有了焦急之色,她喚著,“我的球拍呢?球拍呢?”
幸村冷漠的望著她,平常幹淨的臉上和衣物粘了些髒髒的灰塵,一直孤傲自大的她此時就像是個驚弓之鳥,實在是一副狼狽樣子。
梔晚,你的狼狽樣子,可全被大家目睹哦!
是誰!誰在說話!
當她的眼睛能再度感受到光芒時,她睜開眼,卻只能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她大喊何人,卻一片寂靜無聲,白茫茫的世界,除了她還是她。
“幸村精市嗎?你出來,有本事別躲著我!你出來!”她吼破了嗓子,可還是聽不見一點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白景逐漸虛化,後慢慢變成一幅幅生動的畫卷,一個約莫五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