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子期氣得胸口都疼:“你太過分了!”
怎麼盡潑她涼水啊!
她摟住他的胳膊撒嬌:“道歉!你給我道歉!”
“道什麼歉?我說的是事實。”他寵溺地捏一捏她的鼻子。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別捏我鼻子!要變塌的!”
可她越不讓,他就越想逗弄她。
這人平時在外面一本正經,回家就盡會欺負她。她賭氣地轉過身,奮力扒嘴裡的飯,報複似的加快速度,一口氣往嘴裡塞了三顆土豆。
結果就是嗆住了,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漲得通紅。
俞北平給她倒來水:“慢點兒喝。”
喝了一口,她才緩過來,拍著胸口發呆。噎住的時候,她就是這副德行。
“以後還狼吞虎嚥不?”俞北平問她。
她期期艾艾地瞧了他一眼,他此刻的眼神很認真。她很怕他嚴肅起來,馬上又聯想起他軍裝筆挺的模樣,感覺自己立刻矮了幾個度,說話都大聲不起來了。
“報告首長,以後不敢了!”她豎起四根手指。
“光報告有什麼用?來點兒實際的。”
她乖覺道:“我寫保證書!”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眼角都笑出了細紋。
“你別這麼笑!”湯子期站起來,小小的雙手按在他臉頰上,一臉嚴肅。
“為什麼啊?”他有些不明就裡。
湯子期嫌棄地說:“魚尾紋都笑出來了,顯老。”
俞北平:“……你嫌我老啊?”
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改口:“不是這個意思。你不笑的時候挺好的,笑起來就……”話到一半忙收口,好像越描越黑了。
其實每個人笑得誇張的時候都有些失態。
俞北平笑起來其實夠英俊了,儀態也很自然。不過,湯子期這種吹毛求疵的人,什麼在她眼裡都有問題。
俞北平這麼自信的人,此刻心裡也不免多了幾分鬱悶。當然,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是沖她挑眉:“就比你大五歲,你拿我當老頭啊?”
“沒沒沒!”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的眼神很危險。
她識趣地退了步,滿臉堆笑:“我道歉,道歉還不行嗎?”
俞北平說:“不行。”起身就把她撈到懷裡,輕輕一攬,打橫抱起,“不能就這麼輕易原諒你。每次上房揭瓦,揭完了就道個歉?那我這瓦片也太好揭了?你以後還不變本加厲啊?”
“我不敢了!真的,真的不敢了!”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天字一號大傻瓜。”
他把她扔進沙發裡,欺身上去,湯子期用小拳頭捶他,推搡了兩下就半推半就了。
他埋在她馨香的發絲間,手指撥弄她的頭發:“真香。每天都洗吧?”
“那當然,每天一洗頭,洗澡早晚一次。”她傲嬌地說,往他懷裡縮了縮。兩個人,大汗淋漓地貼在一起,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