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聽著,好一會兒的沉默,似乎很是唏噓,最後又安慰她:“沒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湯子期撇撇嘴,很不以為然:“都四年了,還直啊?什麼船劃四年還沒到橋頭,難道被水泥澆住了?”
——這種時候還要跟他抬槓——陳珞哭笑不得,也懶得和她計較,認命地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湯子期瞪她一眼:“說正經的,現在該怎麼樣?”
陳珞真是無奈:“使喚我你挺順手的啊。”
湯子期都習慣了,還理直氣壯地抬抬頭:“不然呢?”
——不能跟流氓講道理——陳珞心道,一面又心甘情願地開口給她出主意:“去找人吧,楊述回來了,我在美國作交換生的時候跟他有些交情,應該不會不理你。”
她不提,湯子期差點忘了這茬。
楊述,二十九歲,生物醫學專家,該領域內青年一帶中的是在國內,就是在國外都是享有盛譽的。
他畢業後沒加入什麼研究機構,而是獨闢蹊徑,選擇了自主創業,成立藥品公司。他的研究不是理論,能很好得運用到實踐中,也發表過影響力很大的論文,真正的名利雙收。
一開始,不少業內人都笑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都被狠狠打臉了。
這趟回國,除了更好地開發研究並銷售他那些産品外,他也在首都醫科大掛了個教授,業餘教教學生,講講座。因為和陳珞關繫好,也常來這邊研究所指導工作。
剛見面那會兒,湯子期對他知之不祥,只是把他當個年輕的學者,事後稍微一瞭解,就有些亞歷山大了。
“他什麼時候有空?我再去拜訪。”
“放心,我已經幫你打過招呼了。他雖然話不多,人挺nice的,不會見死不救。”
兩人又聊了些關於陸錚病情的事情,湯子期告別了陳珞,回家去了。
……
因為路上都想著事兒,過路口紅綠燈的時候沒注意,迎面一輛小卡車一個大轉彎從路牌的盲區後陡然沖出。
湯子期猝不及防,腦子都有些短路了。
後面有人快速拉了她一把,連帶著她整個人向後傾斜,撞入了對方的懷裡。
她的頭結結實實地磕上了他的胸膛,有些堅硬,但是也很安心。湯子期遲疑地抬起頭,發現他含笑望著她:“走路你都不看紅綠燈?”
還以為他要數落她呢,沒想到是那麼隨和的打趣,湯子期心裡那點兒忐忑頓時散了。
她不好意思地站直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真的?”他半開玩笑地挑了挑眉。
湯子期也不忸怩,伸出小拇指朝他猛打眼色:“來啊,拉鈎鈎。”
俞北平忍俊不禁,可在她再三的邀請堅持下,勉為其難伸出小拇指和她勾了勾,又拉了拉,心裡有種奇妙的荒誕感。
這要讓他那些同僚和下屬見了,那還得了?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湯子期狐疑地看他。
他坦蕩平和得很,任由她打量,神色毫不動搖:“我能嘀咕什麼?”
湯子期瞧著瞧著就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親密,湯子期心跳不自覺加快,小心打量了他一眼,忖度著什麼,腳底下倒是很識時務地跟著他往家裡走了。
……
翌日,湯子期登門拜訪了楊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