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恬伊忙上前去扶他,卻被他用力推開:“女特務?繳槍不殺!”
他伸出的右手,比作手槍的樣子,警惕而冷肅的指著謝恬伊。
聞言,席謝二人都是一愣。
席宸赫蹙了蹙眉頭,不悅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不是他傲嬌,實在是因為他聞不慣老頭身上刺鼻的酒味,這讓他莫名想到了他那個酒鬼父親。
一想到席華宇,他心裡面很是不爽。
“患者敏感多疑,行為語言怪異,很明顯是臆想症!”
說著,謝恬伊仔細打量起這位醉酒漢。
他穿著一件軍綠色的短袖襯衫,腰間繫著軍用皮帶,褲子也是軍綠色的軍褲,腳上蹬著一雙老式解放鞋。
在謝恬伊打量他時,他忽然逼近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抵住了謝恬伊的太陽xue:“別動,說,誰派你來的?”
謝恬伊也是頭一回遇見這麼怪異的心理疾病患者,正想著要怎麼回答他,而不激怒他時,老梁大步走過來,沖老頭厲聲訓斥道:“石大柱,歸隊!”
老頭快速收回抵在謝恬伊太陽xue上的右手,雙腳啪的一聲並攏,身材筆直的沖老梁敬了一個軍禮:“是,長官!”
老梁接著又沖他吼:“石大柱,我命令你,去裡面候著!”
石大柱身子挺的更直,情緒激昂的吼了一聲“是”,然後齊步走,一二一,規規矩矩的走進裕華,找了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形同一尊雕塑。
他離開以後,老梁才介紹道:“石大柱,老兵,因這裡受到了刺激,變成了現在這樣。”老梁指了指腦門,痛心疾首的說:“說起來,我和他還算有緣,當年,我當兵的時候,剛好在他所在的部隊,他算是前輩,如今看到他變成這樣,我心裡難過啊!”
“梁叔,他好像很聽你的話。”
謝恬伊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老梁嘆道:“我就報了部隊編號,隨便說了一個名字,他就把我當做他的長官。”
透過交談,席謝二人才知道,這個病人,正是上次boss交給文明哲範莉的病案,正是那個打老婆罵街的酒鬼。
不,是老兵。
“梁叔,他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謝恬伊問道。一個老兵的晚年,不應該這麼悽慘,她決定幫助老頭。
老梁目光凝重,臉色嚴肅:“正在查,正在調查中!”
席宸赫抬腕看看時間,“我給文醫生一個電話。”冷聲說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文明哲的號碼。
這期間,秘書小張急匆匆跑出來,焦急的說:“小謝,你快去看看那老頭,員工們都沒辦法工作啦!”
謝恬伊和老梁匆匆跑進去一看,原來,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兵,正目光警惕的盯著這個看了又盯著那個看,那眼神根本就是看敵人的眼神。
這也難怪員工們會不自在,誰願意被一個老兵,當做特務,間諜一樣審視著?
“大柱叔,你在看什麼呢?”
謝恬伊走過去給石大柱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他也不接。
“特務!”他 伸手指著一個員工:“別動!”
那員工嚇了一跳,大氣不敢出一聲。
緊接著,他又指著另外一個員工:“間諜,我已經識破了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快快舉手投降!”
他的話讓那員工苦笑不得,正要離開,只聽他大喝一聲:“站住,再動我就開槍了!”
如此情形!
謝恬伊也是苦笑不得,好在席宸赫打完電話匆匆走進來。
他看向老梁,“梁叔!”又向治療室方向看了一眼,老梁立即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