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千戶方如海道:“回稟大人,大理寺的人要抓走許大人,兄弟們不答應。”
錦衣衛的人紛紛鼓譟道:“對!兄弟們絕不答應!”
胡九德則陰陽怪氣的道:“駱大人,許顯純當街殺人,這可是有目共睹鐵一般的事實,您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不會徇私吧?”
聽到胡九德夾槍帶棒的威脅之語,看著手下群情激奮的場面,駱養『性』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媽蛋!瞧你能的,老老實實待在衙門裡不出面就得了,你趟什麼渾水啊?
得!如今可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坐蠟了吧。
說實話,駱養『性』對於許顯純這個鋒芒畢『露』,在陛下面前比自己還要得寵的下屬,早就看不順眼了。
如果東林黨當真能把許顯純給收拾了,這對駱養『性』來說不啻於去掉一大威脅,他該心裡偷著樂才是。
不過現在錦衣衛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看著駱養『性』,他不得不站出來為許顯純說話,倘若他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自己人,那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咳咳……”
駱養『性』咳嗽了兩聲,高聲道:“諸位兄弟還請稍安勿躁,本官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會一直跟進此案的。
關於此案,本官就說一句:咱們錦衣衛不惹事其他衙門就該念阿尼陀佛了,難道還有誰敢騎到咱們錦衣衛頭上不成?”
“好!”
“說得好!”
“駱大人這話敞亮!”
“誰敢欺負咱們錦衣衛的人,我們誓不與他善罷甘休!”
對著錦衣衛的當家人,胡九德可不敢如對許顯純一般頤指氣使,他強打笑顏,為難的道:“駱大人,許顯純畢竟是當街打死人了,陳大人可是指名道姓一定要把他抓起來的,還請駱大人不要讓下官難做。”
為了令駱養『性』投鼠忌器,胡九德不得不把自己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卿陳揚美給搬出來。
駱養『性』知道東林黨人正憋足了勁要乾死許顯純,駱養『性』可不敢和東林黨對著幹,只得對下屬們道:“許大人畢竟打死了人,具體因由還有待朝廷查清,按律令許大人是要到大理寺走一遭的……”
“不行!從來只有咱們錦衣衛抓人的道理,誰敢抓我們錦衣衛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麼?”
下面的人可管不了那麼多,身為錦衣衛本就囂張跋扈慣了,在他們看來,許顯純只是打死個舉子罷了,算個屁呀!
駱養『性』嘆息一聲,道:“這是欽定命案,即使陛下也不能徇私,還請諸位多多理解下吧。我向諸位兄弟保證,本官一定跟進此案,併入宮向陛下求情,絕不會讓咱們的人被人欺負了去!”
駱養『性』提到皇帝陛下,錦衣衛的鼓譟聲終於平靜下來了。
身為錦衣衛,他們可以不敬畏朝廷命官,可以不敬畏朝廷律法,但皇帝陛下卻是他們不能不敬畏的,因為錦衣衛的靠山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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