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日,離逢三六九召開的大朝會還有一天,整座京城都已經沸騰起來了。
無數東林黨人在奔走串聯,無數仗義執言的文人站了出來,大力抨擊許顯純,叫囂許顯純必須死!
至於文人經常出沒的酒肆、青樓,書生與『妓』女們坑壑一氣,全都在討伐許顯純這個殺人魔王,並進而對廠衛大肆批評。
甚至有不少官員打算以許顯純為引線,把火燒到廠衛身上,上疏廢除東廠和錦衣衛。
對於這些上疏,朱由檢簡直氣樂了,廢除了廠衛,那皇帝豈不是自廢耳目跟手腳嗎?腦殘才這樣幹呢!
一把火,朱由檢把這些離譜的奏摺通通付諸一炬,連紙灰都踏了好幾腳,可見他有多麼憤怒。
……
中午時分,大理寺少卿胡九德帶著一隊差役駕臨北鎮撫司,欲逮捕許顯純,將其打入天牢。
大理寺在古代,就好比後世的最高人民法院,掌刑獄案件審理,長官名為大理寺卿,位九卿之列。
明朝時期,大理寺與刑部、都察院並稱為“三法司”,影視劇、小說裡常見的臺詞“三司會審”,便是由這三個衙門的首腦聯合審訊。
當然了,能達到“三司會審”條件的案件必為朝廷大案要案,如許顯純打死舉人李啟生一案,無疑便是符合“三司會審”條件的大案要案,大理寺前來錦衣衛拿人倒也算符合程式。
只是以往向來是錦衣衛捉拿朝廷命官打入詔獄的,可如今卻反其道而行之,竟是朝廷命官前來錦衣衛拿人,如此奇事自然引得整個錦衣衛上上下下都鼓譟了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抓許大人?”
“許大人忠心為陛下辦差,何罪之有?”
“放了許大人!放了許大人!”
大理寺一行押著許顯純還未走出北鎮撫司大門,聞訊而來的錦衣衛上下官吏、校尉便將他們圍了起來,群情激憤,不準大理寺帶走許顯純。
胡九德見狀臉『色』頗為難看,便對許顯純道:“許大人,你也是從三品的高官,想必思想覺悟還是有的,請你勸勸錦衣衛的下屬們,別讓下官難做。”
大理寺少卿為正四品官,胡九德對許顯純自稱“下官”倒也沒錯,可如果許顯純沒記錯的話,剛才胡九德逮捕他時,可是自稱“本官”的。
想到這裡,許顯純輕蔑一笑,道:“胡大人,請恕在下愛莫能助,如今在下是戴罪之身,可沒有資格命令錦衣衛的官吏、校尉們。”
胡九德聞言氣的臉『色』都青了,陰測測的道:“許顯純,你要知道,雖然人人都說錦衣衛詔獄猶如森羅地獄,恐怖之至。
可我大理寺天牢可怕程度未必在詔獄之下,你要好自為之,否則天牢的同行們可要好好招待你了,勿怪本官言之不預也!”
許顯純嗤之以鼻,笑道:“那在下倒要看看,天牢的同行們到底有什麼像樣的手段?”
“你……”胡九德氣急而笑道:“好,好極了,既然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在天牢受了什麼苦楚,也是自己個兒找的!”
“哈哈!”許顯純毫無懼『色』,大笑道:“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
“幹什麼幹什麼?怎麼吵吵嚷嚷的,都不用幹活了嗎?”
就在錦衣衛和大理寺激烈對峙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終於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