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姽嫿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呵呵,人家趙王妃根本不稀得理她。”
“她還好意思來。她父親都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她還真是厚顏。”
“別這麼說嘛,說不準這就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京中貴女圈了,自然要腆著臉再來一次。”
“以前看她就不是個好東西,成天勾搭男子,別的就什麼都不會了。”
“寧家本來就是這個德行,成天一副清高樣子,以為和皇上有點舊情就了不起似的。呵,還不是自己把自己折騰到了這般田地。”
“我看著她就覺得惡心。還沒及笄呢,說不準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你們聽說沒有,她姐姐寧娉婷,本來在韓王府過得好好的,結果她勾搭了韓王世子,逼得寧娉婷不得不和離再嫁。那個施莫雖然是個狀元,可那窮酸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熬出頭呢。寧娉婷也是可憐,攤上這樣一個妹妹。”
“我聽爹爹說,寧靖河表面一副清高樣,私下也不知做了多少事,搞不好皇上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寧家在京中橫行了這麼多年,總算被拉下來了,真讓人高興。”
寧姽嫿充耳不聞,只是默默思考寧靜蘭的態度。她終究不瞭解這個姑姑,看她架勢,竟像是要和寧府劃清界線?
只是,這界線,哪是想劃就劃的。
寧姽嫿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下,泛菱映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寧姽嫿只做不知,抱怨道:“蚊子這麼多,辦什麼花會嘛。”
映葭素來喜愛花草,當即道:“小姐沒發現麼?這裡種植了不少驅蚊的花草。我們府中也有種,只是沒有這麼多。”
泛菱道:“我昨日給小姐身上的衣服燻了香,應當也能防些蚊蟲。”
寧姽嫿點了點頭,依然有些不太開心。她發了會兒呆,忽然反應過來:“你們幹嘛傻站著?坐下吧,反正沒人。”
泛菱映葭面面相覷,泛菱問:“小姐,你就打算在這裡一個人熬過花會嗎?”
寧姽嫿搖頭:“當然不是。”
只是她暫時懶得動。
命令二人坐下,寧姽嫿沉默了片刻,正打算開口,一個清脆的少年嗓音忽然響起:“原來寧小姐在這裡!”
寧姽嫿微怔,抬頭看去,竟是姬啟辰。
她與姬啟辰一直沒什麼交集,也沒見過幾次面。他給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次宴席之上,尚且年幼的他暗藏眼底的狡黠。
與她那位為人簡單的姑姑不同,她這位表哥,顯然不是個簡單角色。
寧姽嫿起身,平靜地行了個禮,道:“小王爺,多日不見。”
姬啟辰笑吟吟道:“不必如此疏遠,叫我表哥或是啟辰就好。”
寧姽嫿充耳不聞,微笑道:“不知小王爺也來了花會,妾身失禮了。”
姬啟辰微微眯眸,索性坐下,問道:“如今京中流言四起,寧府四面楚歌,你打算如何?”
寧姽嫿不動聲色:“妾身不過是個弱質女流,自然要等家中長輩發話。”
姬啟辰輕笑一聲,道:“我疑惑多日了,你雖確有傾國之色,卻毫無才名,到底是如何引得京中那許多男子為你痴狂?”
寧姽嫿微笑:“這個問題,妾身也好奇了許多時日了。”
姬啟辰微微眯眼,忽然起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道:“你若沒做什麼,怎會有那麼多男子?”
寧姽嫿忍住開啟他的沖動,保持微笑:“這個問題,你該去問那些男子,而非一無所知的我。”
姬啟辰定定地看著她,寧姽嫿也不迴避,一雙漂亮到不可思議的桃花眼平靜無瀾,毫無鋒芒。姬啟辰冷笑一聲,鬆了手。
寧姽嫿平靜地微微低頭,觀察四周。
有人來了。
多半是那些貴女。
如果被發現她和姬啟辰在一起,不知又會引發什麼麻煩。
姬啟辰顯然也發現了,卻毫無離開的意思,只定定地看著她的臉,眼神沉著非常。寧姽嫿毫不露怯,自行起了身,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