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侍女”們轉身離去……最後屋子裡走得只剩下趙川和長安君,果然,人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無利可圖的時候,自然就知道取捨。
趙川當廚子的時候,他只是貴婦人所覬覦的玩具。
當他雄霸一方成為主人時,很多豪門大戶把自己家的女兒送來,只為了製造被寵信的機會。當這些女人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的時候,又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長安君凝視著趙川的臉,眼神有些複雜難明。
“自信一點,懂嗎?欲帶皇冠,必承其重,你的族人,今後還需要你去協調和引導,這個時間並不會等很久,或許,就在鄴城陷落之後。”
趙川握著長安君的手,對方不客氣的跟他十指緊扣,眉目傳情,那雙眼睛裡全是水霧,似乎下一秒就會融化。
“我知道了,謝謝你。”長安君俯下身吻了下趙川的唇,情難自禁的道:“川,我真的好喜歡你。當年路過長安,只是一念之差我就錯過了你,還好老憐惜我,讓我遇到梁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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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需要我出面的時候,我會進鄴城服姐姐的。”
“嗯,來,喝茶。”趙川讓長安君從自己腿上下來,坐到對面,給她倒了一杯茶道:“你不必親身犯險,關鍵時刻,稍微使一使力就行了。我心裡有數。”
看到長安君打包票,趙川心中卻不是特別樂觀。可足渾太后狹隘自私,性格比長安君差不知道哪裡去了。如果這個女人識大體,又怎麼會把燕國弄得一團亂麻呢?
當年她若是不那麼自私,起碼慕容垂和慕容俊之間不會決裂,長安君不會出走,慕容偉的根基要比現在穩定得多。
一手好牌,都是作死打爛的。
“咳咳咳!”
屋子外面一陣清脆的咳嗽聲。
蘇蕙手裡拿著一個竹筒站在門口,眼眶如同熊貓,帶著濃厚的黑眼圈,面色憔悴得很,卻又沒有淚痕,不像是哭過。倒像是徹夜未眠。
“最新戰報,慕容恪大軍入駐濮陽,而慕容偉帶著擊潰的俘虜回枋頭駐紮,看樣子,慕容恪很有可能會孤身前往枋頭談判,處理後事。”
當年姚襄希望借道蘇家堡的時候,蘇蕙就很有遠見,這幾年跟著趙川,更是見識飛漲,輕易就看出了燕國這場內亂的實質。
如今燕國內訌,其實就是慕容氏內部的權利再分配,慕容恪作為調停人,慕容偉作為贏家,而慕容垂,則不幸出局了。
“我去準備午飯。”長安君做了個“萬福”的姿勢就退下了,還意味深長的跟蘇蕙交換了下眼神。
“昨我的,都是認真的,這是婚書。”
趙川從懷裡拿出一張紅色的紙遞給蘇蕙。
“果然,這件事你也是謀劃了很久吧。”
蘇蕙接過婚書,上面有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有她爹蘇道質的簽名,這些都不會臨時準備好。
“任何一個世家向我爹求親,都會讓你很困擾吧?畢竟我知道那麼多東西,上了你的賊船,已經不是想下就能下的吧?”
蘇蕙幽幽的道,她見慣了陰謀詭計,和趙川之間的沒有那麼多虛偽的東西要講。事實上,她還覺得趙川有些心軟了,如果她和趙川互換身份,只怕……會用些手段,才不會像趙大官人這樣“婦人之仁”。
趙川搖搖頭道:“其實並不是,只不過,你嫁給其他人,就會失去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做所謂相夫教子的生活,如果你能忍受,我不會阻止。
只不過,你要現在就做出決斷,交出校事府的所有秘密存檔,不能拖到以後。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能讓人在關鍵時刻從背後捅我一刀。”
蘇蕙的位置太重要了,趙川只相信自己的女人掌控。任何其他人,都有可能會背叛,這涉及到身家性命,涉及到謝道韞等正室側室夫人,涉及到他好幾個兒子女兒。
沒有什麼廢話,蘇蕙把已經開封火漆的竹筒放在桌案上,收起婚書放進口袋,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五年時間,足夠我想清楚很多問題了。
婚書我收下了,我現在就回洛陽的,夫……夫君。”
這語氣帶著惆悵和如釋重負,蘇蕙走過來,學著長安君的動作,怯生生的摸了摸趙川下巴上的鬍渣子,不解的道:“怪扎手的,真弄不懂長安君那個傻女人摸這裡為何一臉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