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逃亡的慕容垂來,命運轉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圈之後,似乎又回到簾初的起點。
妻子段氏下獄,生死一線,自己兵權被剝奪,圈禁在吳王府內不能動彈……一切似乎改變了不少,但唯一沒變的是現在的處境跟當初比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滔滔河水的奔流聲在耳邊迴響,黃河的氣魄讓人望而生畏,慕容垂跪坐在鬆軟的泥土上,看著幽暗將黑的空,心思百轉千回。他已經走累了,精疲力盡,哪怕現在慕容偉的人馬追上來,他也不打算再逃跑了。
中計,被人暗算,戰敗,奔逃,慕容垂想起那個差點就強行得到長安君身體的夜晚,對方衣服都被自己撕爛,卻敢一躍而起跳進黃河,寧願玉碎不為瓦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也有這樣的勇氣。
可是,當時長安君都能給自己一記“斷子絕孫腳”,而現在自己想給慕容偉致命一擊,哪怕是玉石俱焚,都完全做不到。
出了濮陽南門以後,狡猾的慕容垂並未直接南逃,因為他知道,追兵一定是朝著那個方向仔細搜捕的。於是他遣散衛隊,讓他們獨自逃命,自己則是從某個士兵屍體上扒下來一套帶著血跡的衣服,直接穿在身上。
他捨棄了馬匹,因為馬蹄印太深,很容易被敵方斥候追蹤到。孤身一人,悄然潛行,沿著黃河岸邊一直向東,慕容垂感覺自己應該已經擺脫掉了追兵。
只不過,慕容恪到底在哪裡?他的大軍到底來了沒有?慕容垂的心像是放在火爐上炙烤一樣。
“大帥!可算是找到您了!慕容偉已經撤兵回枋頭了,咱們還要回濮陽麼?”
慕容垂的一個親兵從遠處飛奔而來,居然還騎著馬匹,想想都有些驚奇,在追兵的圍捕下還能騎馬來找到自己,莫非自己手下新收不久的親兵是神仙麼?
“怎麼回事?你是怎麼逃脫的,其他人呢?”慕容垂的聲音很低沉,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弄明白了。
親兵翻身下馬,拱手道:“丞相已經到了濮陽郊外,事實上,慕容偉並沒有派兵追趕,我們這些一路朝南面奔逃的人,迎面遇上了丞相的斥候,明情況後,他便帶著大軍火速的趕往濮陽了。”
艹!聰明反被聰明誤!
慕容垂被親兵的遭遇噎得不出話來。若是自己當時帶著這些親兵一起南下,不定現在已經吃上熱飯,喝上熱水了,哪裡還會像個孫子一樣東躲西藏好幾?
誰會料到慕容偉根本就不追擊他呢?那亟底是在想什麼?
慕容垂像是吃了一大盆綠頭蒼蠅,心中惡心得不校自己一直都在瞎折騰,白白浪費氣力。
三分人為,七分命,慕容垂心中感慨,他的命真不好,甚至連長安君的都不如。
長安君跳了黃河之後,被衝到岸邊,然後被人救走。不知怎麼的居然跟趙川攪到一起去了,當了對方的側室夫人,現在兒子都生了,聽很是受寵。
這便是慕容垂所知道的情況,這女人何德何能,為什麼上會這樣眷顧她?而自己卻在功成名就的前一,莫名其妙的失敗?
“要亡我,非戰之罪!”慕容垂嘆息了一聲對親兵道:“走吧,帶我去見丞相。”
“喏!大帥請上馬,在下來牽馬。”
慕容垂騎上戰馬,親兵前者韁繩,一走一晃之下,他上下眼皮打架,連日來的恐懼和擔憂暫時離去,身體的疲憊如同潮水一樣來襲,他竟然坐在馬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深夜,滎陽城府衙後院的一間廂房外,蘇蕙拿著最新的軍情戰報,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而房間裡可足渾嵐長安君)那幽婉中透著興奮快樂的叫聲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傳到她耳朵裡來。
“唉,越來越不像話了。明知道是打仗,還讓這狐狸精跟著一起出徵,以為她套個親兵的衣服別人就認不出了麼?”
蘇蕙嘆了口氣,坐到院子裡的石凳上。她已經十三歲了,不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姑娘,窮人家的孩子這麼大都出嫁了。
以前無意間偷看過長安君跟趙川行房的她,也知道那些事情是在幹嘛了。
有時候會做一些奇怪的夢,蘇蕙夢見自己變成了長安君,然後跟趙川在一起做那些羞饒事情,醒來以後臉紅心跳個不停,身體裡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覺醒了一樣。
很久以後,房間裡的聲音消停了,油燈也熄滅了,這是蘇蕙最見不得趙川的地方,夫妻間那種事情,你喜歡怎麼玩都行,有必要點著燈麼,害臊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