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偉穿著青色的鎧甲,肩膀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猙獰的虎頭,眼睛上還鑲嵌著寶石。
這是他聽從高玉的建議去弄的,效果還可以。高玉對於雜學十分精通,旁門左道的東西層出不窮,慕容偉也不知道哪個師父能教出這麼“奇葩”的徒弟。
雖然只是裝飾,但平添了幾分威嚴氣質。沒有戰績,衣裝來補,為了營造自身形象,慕容偉可謂是煞費苦心。
用其他方式來彌補因為戰績不足所欠缺的威望,這不算什麼創舉,當年韓信沒有戰績,自知不能服眾,蕭何月下追到韓信後,這位千古名將也不願接受劉邦的任命。
於是蕭何這樣對劉邦:“王素慢,無禮,今拜大將如呼兒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擇良日,齋戒,設壇場,具禮,乃可耳。”
簡單的就是莊重產生威嚴!所以劉邦只能修築點將臺,然後封韓信為大將軍。
所以在這個年代,你是不能忽視外表,裝扮這樣看上去“無關緊要”的因素。精緻而猙獰的盔甲,能提高穿戴之饒威懾力,這不是什麼江湖傳,而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高玉在左,可足渾常在右,身後跟著一大堆披堅執銳的步卒跟隨,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慕容偉看上去意氣風發,畢竟,這一仗是他贏了,而且有心算無心之下,贏得還挺漂亮。
眾人殺到濮陽南門,這裡到處是屍體和血跡,城門也被燒燬,“自己人”殺起來,並沒有看到什麼憐憫和留手,城牆上也是一片狼藉。
目前還能站著的就僅剩下自己這邊的人,也幾乎是人人帶傷,慕容垂斷後的軍隊全部陣亡,無一活口。
這一戰是宿衛軍成立以來的第一戰,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形容其驍勇善戰,真要的話,那便是猛虎下山,銳不可當。
慕容垂低估了慕容俊留給兒子的“遺產”,軍中很多中級軍官都是暗地裡支援慕容偉的,特別是當慕容偉中了“邪術”,不近女色開始“勵精圖治”之後,就更是如此了。
如此年輕的明主,沒有不效忠的理由。
鄴城的禁衛軍,一直都是一支絕對終於慕容俊的軍隊,這次慕容偉藉著整編宿衛軍,將其作為骨幹,吸納了很多優質兵員,並將老弱裁汰到鄴城郊外的“破虜軍”,現在破虜軍明擺著是個“垃圾回收站”,士氣低得嚇人。
不過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投誠”過來的高弼了,如果不是他騙取了慕容垂的信任,如果不是他派人開啟城門,裡應外合,宿衛軍攻下濮陽談何容易?
而這毒辣的計策,卻是高玉一手策劃的,至於他背後有沒有聽命於什麼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高玉,抓到慕容垂了麼?現在情況怎麼樣?”
慕容偉沉聲問道,他表情冷峻,似乎並沒有擊潰對方的喜悅,當了兩年皇帝,現在他已經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心情很放鬆,然而不抓到慕容垂,一切都是虛的。
現在是內戰,又不是對付晉國,在戰鬥中殺敵數量的意義並不大,沒抓到慕容垂就是失敗。
“沒有,但有俘虜看見他從南門逃走了。
我覺得,現在抓不抓慕容垂已經沒有關係,中樞大義在手,直接宣佈慕容垂叛國,然後等慕容恪回來,跟他商量就行了。
失去了軍隊的慕容垂,就像是沒有了爪牙的老虎,也就那麼回事了。
此番激戰燕國傷了元氣,所以慕容恪為了顧全大局,會妥協的。畢竟,他不會讓慕容家的權威旁落,鄴城內盯著皇位的人很多,那些人嘴上雖然不,心裡可都惦記著呢。”
高玉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嗯,得有道理,也只能如此了。慕容偉對高玉的建議深以為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可以對慕容垂痛下殺手,但是卻不能對付慕容恪!
燕國還很需要他這位叔叔來主持大局,妥協是不得已的事情。
慕容偉點點頭道:“高玉,你的腦子確實好用,欲擒故縱,慕容垂果然上當了。
皇后她確實受委屈了,但這是值得的,不假戲真做,慕容垂又怎麼會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