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天佑有新宋的生活經歷,在我有意的引導下,他很快與我惺惺相惜。
我告訴嚴天佑北梁近年發生的事以及嚴天修的習慣、喜好。
從嚴天佑的目光中我可以看出他對我頗尊敬,他在新宋的六年是荒廢的,只學了北梁人不屑的書法和水墨畫,武功卻無長進。
好在嚴天佑的天賦勝過嚴天修,我指點月餘,其在騎射上便與嚴天修水平相仿。
擇日我邀請嚴天修賽馬,一改往日藏拙,開始就將嚴天修甩開丈遠。
嚴天修大怒,緊追不捨,甚至沒有發現我早已偏離草場,奔入了人煙稀少之地。
我勒緊韁繩停下,嚴天修揮起馬鞭向我抽來,反被我拽到了地上。
嚴天修怒目瞪我,張口大罵。
我冷冷一笑,直接抽出腰間軟劍,準準地穿透嚴天修心髒,低聲道:“還赤霞的命。”
嚴天修的屍體被我丟入虛侖山深處狼群之中,啃得骨頭也不剩。
而嚴天佑的容貌、身形與嚴天修一模一樣,回到都城根本無人懷疑。
讓嚴天佑變成二皇子還不夠,我仍回不了新宋,我必須幫嚴天佑接手朝政。
正好這時愚蠢的睿宗帝將二公主送來聯姻。
北梁皇長子身體積弱,不能成親,遂嫁給了嚴天佑,我也去見了二妹幾次。
二妹不似三妹得寵,打小性子綿軟,嚴天佑對其還算不錯。
嚴天佑有詢問我是否該禮尚往來,也送一名北梁公主到新宋聯姻,被我勸阻了。
除了想讓睿宗帝和姦臣焦急擔心,亦是為我回新宋做打算。
嚴天佑越來越得皇上器重,終於能左右朝政。
我開始準備回新宋,尤其是在得到寇清禹為了銷毀罪證燒毀半條保康門大街後,我滿心憤怒,恨不能立即將奸臣繩之以法。
嚴天佑告訴我睿宗帝帶趙雲佶在身邊教養,趙雲佶身後有齊家,而我回去一無所有,極可能為奸臣所害,言我不若就在北梁幫他,待他當上北梁皇上,出兵替我奪回新宋江山。
嚴天佑所言不無道理,我回新宋確實步步艱難步步危險,但若要發生戰事生靈塗炭,我奪回江山也無意義。
嚴天佑見勸阻不下,豪爽地安排車隊送我回去。
一路上我經過草場看到沙漠穿過山林,每日都面向東方看太陽升起。
車隊速度快不了,歷時三月才抵新宋京城。
護送我的車隊裡有北梁使臣,睿宗帝不敢怠慢,派了象儀隊接我。
皇宮有宮宴,當了北梁使臣的面,睿宗帝也一副歡喜我回來的模樣。
我一直在笑,謙虛的笑,討好的笑,自卑的笑。
我樂得所有人尤其是齊家、寇家、張貴妃、齊淑妃那些人認定我是廢物,隨意欺負我無所謂,只要掉以輕心,不會卯足了勁殺我就行。
為了裝得更像,我還特意做起木雕,每日裡笑嘻嘻地雕木頭,成為整個京城嘲諷的物件。
我笑得滿足,笑得旁人都當了真,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笑容有多假。
自從甄家和母妃沒了,我心就如雪山上的頑石,又冷又硬。
除了報仇和當皇上,我沒有旁的念想,生活灰黑一片,沒有樂趣可言。
直到華琬闖進我生命中。
華琬是比雪花還要幹淨清麗的小娘,善良、乖巧充滿靈氣,雙眸清透得能照出我的靈魂。
華琬還是玄徵叔的堂侄女,她爹孃為了保護外祖父留給我的名錄雙雙死於大火中。
於情於理於心,我都要照顧華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