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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茂的聲音低沉而無奈,“朝廷又要增加賦稅了。”
葛氏擰眉不悅,埋怨道:“不是去年才加了一項雜稅,叫甚頭子錢的,這還沒半年呢,怎又要加了?”
“不但雜稅裡再添一項農器捐,就連田賦也改了,往年是每畝年納一鬥,災年免賦,現今是收成好時納兩鬥,災年納一鬥,提前勘同稅簿,就是為了這事。”李昌茂抿了抿幹裂泛白的嘴唇,忙了兩個時辰,一口水也未喝。
“怎會加那許多,今年也未聽說有戰事。”葛氏驚訝地半張著嘴,早忘了手裡的針線活兒,“鄉民錢袋子哪是那般好掏的,無端端地冒出許多賦稅,他們會肯交?會肯給你好臉色麼。”
“鄉民肯定要怨怒我的,可我能怎麼辦?便是咱家的那幾畝地亦是要添稅。辛虧這幾年戰事不緊,否則仁兒的徭役都免不了。”屋內傳來杌子磕地時磨蹭沙土的咯吱聲,李昌茂起身倒了碗水一飲而盡,潤了嗓子後聲音卻越來越小,“哎,自從七年前發生了那些大事後,這天就變了,一日比一日黑……”
李仲仁帶華琬回到院子,二人神情皆怏怏的。
“苛政猛於虎,虧得天公憐憫,我們新宋國這幾年還算風調雨順,各處年年的收成皆不錯了。”李仲仁感慨後,轉頭見華琬仰首痴痴地望著鍍一層淡金色晚霞的天空。
李仲仁心思微微一動,爹先才提及的七年前那樁大案,便有影響到華家,華家因此遭了難,只是那時華琬年紀尚幼,且未波及華琬的父親,大概印象不會太深刻吧。
縱如此,李仲仁還是拍了拍華琬的腦袋,忍不住寬慰道:“阿琬,沒事的,都過去了。”
華琬深吸一口氣,朝李仲仁安心一笑,“哥哥我沒事的,只是朝廷這一增加賦稅,鄉民的許多打算要落空了。”
上月香梨才與她說,今年家中有了幾擔糧的餘錢,莫叔和莫嬸打算去京城再買一隻驢子回來。
原來那隻叫莫叔牽了去京城做買賣了,再買一隻留在鄉裡,平日拉個磨挑個擔兒,能替莫嬸省不少事。
如今一增賦稅,鄉裡各家各戶能吃飽穿暖就屬不易,哪裡還敢有其餘念想。
“此一時彼一時,說不定明年朝廷就減賦了呢,將來我若能立於天子腳下廟堂之上,定會勸君多多體察民情,減賦稅,解民憂,安民心。”李仲仁見華琬確實未感懷身世,放下心來不免說幾句豪言壯語。
華琬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葛氏撩開草遮,朝她喊了一句,“杵那做甚,也不嫌外頭暑氣重,回屋子裡歇著,今兒你舅舅回來的早,一會早些用夕食。”
華琬趕忙答應下,還幫葛氏催促李仲仁去唸書,畢竟下月就是太學入學補試,時間緊迫,不能有半分懈怠。
華琬則回到自己的小屋,從書簍裡拿出一塊已經雕出三朵相簇梨花形的香樟木和一把刻刀。
陸博士分了她許多用於練鐫刻技藝的陰幹小木塊,她瞧這香樟木的紋理細膩又有一股子幽幽清香,還聽說香樟木可以驅蟲防黴,便尋思雕了朵梨花送給好久未見的小香梨,想來香梨會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