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桓目光移不開了,這幅安靜的畫面要是永遠凝固在此刻就好了。這個藺小砧絕不是那個喋血江湖的藺小砧。卻是一個文靜繡花的女子。不錯,那雙手,繡的花才好看呢,為什麼喜歡殺人呢?還有,這雙手怎麼能殺人呢?
“你這雙手怎麼能殺人呢?”杜桓忍不住抓住藺小砧的手。很溫暖。任由杜桓抓著她的手,藺小砧轉過身子,看著杜桓。二人就這樣看著,好像是比誰先眨眼睛一樣。
“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雙手怎麼就能殺人呢?”
“手使劍,劍用氣,氣同心,心法、眼法、步法、身法合一,比別人快那麼一點,所以就能殺人於一瞬。”
“唉,我問的不是這個,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的手好暖和。”
“心是冷的。”藺小砧說。
“為什麼?”
“殺人太多。”
“那你就不要殺人······怎麼又說到殺人了?”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說話很奇怪麼?”
杜桓笑起來了。
藺小砧跳起來道:“你先笑了。”原來二人是比誰先笑。
這一跳,藺小砧崴了腳。
“江湖高手居然會自己崴了腳······”
藺小砧看著那鞋子,揉著腳,說:“沒穿過這樣的鞋子,什麼大小姐的鞋子,這樣作怪。”
“風嘻也不是什麼大小姐。”
“哼,他們花滿樓的丫鬟只怕也比人家的大小姐還穿得好。”藺小砧將那鞋子拿在手中看著,深深嘆口氣,“她們的命好。”
杜桓其實知道藺小砧在想什麼。
藺小砧將鞋子穿上,活動活動腳,說,磨墨,鋪紙。
“藺女俠現在不耍刀,改寫文章了?”
“是啊,我這幾天都成師爺了。”
“你是藺師爺,我可不是書童。”
“你也就能做個書童。”
杜桓不說話了,去給藺小砧準備紙筆,紙筆準備好,還是不說話。
“我說你是書童,就生氣了?”藺小砧夠著去看杜桓的臉色。
“沒有。”
“說沒有就是有。”
“有。”
“說有就是當真有。”
杜桓笑起來了。
“又是你先笑······哎喲······”
“又崴著了?”
“還是那隻腳。”
杜桓坐下,看著藺小砧。盡量用不經意的語氣問:“你覺得我和唐公子比,如何?差多少?”
藺小砧一臉調皮地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然後攤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