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道:“你這是在唱戲麼?”
“戲文裡就是這樣說的啊。”掌櫃道,又向顧弱文使眼色,“二小姐,你們快逃吧。他們已經去找人了,不出一個時辰,毒冢門的大隊人馬就要殺到了。”
“好吧,我們這就走,不連累你們了。”顧弱文站起身來。
“去哪裡?”晏平問。
“青衣城。”顧弱文又對孔九思道,“前輩,反正你也無事,就把我們送到青衣城如何?”
“唉,我孔九思如今就是江湖一隻鬼,荒墳野崗,了卻殘生。也不想去什麼青衣城了,那裡都是些正人君子,不想見他們了。我們就此分道,可好?”
“不好。”顧弱文道。
“咦?你這小姑娘還能號令我了?”
“哼,我有這個,自然能號令你。”顧弱文向晏平伸手道,“拿來。”
晏平不知道要拿什麼。
“泥菩薩。”顧弱文道。
顧弱文拿過泥菩薩向孔九思一比劃,好像那泥菩薩是塊令牌一樣。“你說你心中住著這個菩薩,那就是菩薩心腸了。現在,我就以這菩薩之名命令你,必須保護我和晏大哥去青衣城。我是師傅,晏大哥是白龍馬,你就是齊天大聖,一路降妖伏魔······不管怎樣,你只有保護我們到了青衣城,你的功德才能圓滿。”
孔九思笑道:“欠人人情就是麻煩。”
“那是自然,當年你就像孫猴子困在五指山下,我來地牢給你這泥菩薩就是要感化你,然後今日再救你出來,是助你修成正果呢。”
晏平都笑起來了,“你到底是觀音菩薩呢,還是唐三藏?”
三人從樓上躍下,這虹橋鎮上的毒冢門的人早已在大街上房頂上埋伏好了。孔九思哪裡在乎,問顧弱文道:“我這孫猴子要殺人了,你念不念緊箍咒呢?”
“唉,殺人自然要念,殺妖怪就不念了。”
“那這些毒冢門的是人還是妖?”晏平問道。
“倘若還有一絲善念,就是人。如果一意孤行,還要傷人行兇,就是妖了。”
“徒兒明白。”孔九思笑道。
這時一個房上的毒冢門的頭目,自恃有些本領。一支毒箭射來。
天氣越發的熱了。一群綠豆蒼蠅很快嗡嗡地爬滿那毒冢門頭目的傷口,傷口爬滿他橫陳的屍體,屍體爬在一條空蕩的短街上,似乎還在爬,短街橫陳在這個更空蕩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