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照例沒有系統的訊息,岑昔閉上眼,一片黑暗的空間中,就連那雪花似的閃爍也沉寂了。
岑昔認為,系統是真的發生了致命錯誤,卻在bug之前,幸運的讓她重生到了一個軀體之中,而此刻,系統的退出,也說明了,她與這風雲監測系統的關係也越往遠了,所以,從一開始醒來,岑昔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系統到現在幾個小時才看一次,對於岑昔來說,系統對於她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了。
且岑昔多了更重要的事情,每日裡醒來,梳洗結束便是去往星辰殿的偏殿,這個時候,宗離十日有九日坐在書桌前批閱著奏摺,這些似乎也不瞞著岑昔,甚至有意無意男子還會與岑昔說幾日。
下午若有空閒,兩人會逛一逛園子,各種糕點變著花樣的出現在岑昔的面前,岑昔自認為是極其自律的人,但也架不住宗離讓她吃下去的各種理由。
午膳有時在偏殿,有時在正殿,菜的份量在岑昔的要求下,減了一半。
午休之後的日子是閒暇的,岑昔或看看雜書,或在廊下釣魚,有時宗離會陪著她,只要不忙,就會陪著岑昔用完晚膳再離開。
岑昔也一天天的恢復起來,先前經歷了什麼,為何會昏迷,採玉、明玉只說她自小身子弱,落水引起,岑昔也不願意追究。
岑昔想,她如今是全新的她,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岑昔也慢慢地不再隱瞞真實的自己,她想要宗離喜歡的是如今的自己。
第二十日,天色蒙亮,岑昔如往常一樣睜眼,未等開口,採玉已經帶著侍女侯在了床榻前,岑昔起身,以往的作息已經習慣了,從沒有閒下來的岑昔在逍遙了一段時間後,還是閒不住了。
學了數十年的專業知識,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且大荊國地域極廣,東面沿海,南部灘塗、中部有山有水,西部山區,倒是十分適宜氣象研究,岑昔翻閱了宗離出眾多的書籍,都沒有發現氣象方面的知識,大荊國造船技術領先於其他各國,若沒有與之匹配的航海氣象知識,必將是一個隱患。
岑昔在這幾日中慢慢地思考出這個問題,但是,此時與宗離說氣象知識的重要性,或許赫連簡修這樣重視氣象的北昌國在此,也不一定認為是重要的。
大荊國的群臣在如往常一樣上朝之後,又和常日一般退朝。
大荊國忠相爺,一身深藍色朝服,肩上象徵著權力與地位的肩翎上繁複花紋,綴著金色的飄翎從肩頭一直到胸前。
忠相爺,年過五十,輕易沒有笑容,就算是那一身象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撐不起他的笑臉來,一臉仇深似海地盤算著大荊國所有不鞠躬盡瘁的官員們,簡直比諫官都要盡職。
世代大荊國忠家,與其姓氏一般,忠心不二,自從認同了君上代理朝臣,又開始了世代的勤勤懇懇開始為大荊鞠躬盡瘁了。
身後一淺藍色官袍的是老太傅,王太傅比忠相年紀更大,再過兩年也可以領個閒差去養老了,這整日裡還活躍在朝堂之上,是因為王太傅還有個在御前行走的兒子——御衛總領。
“忠相——”王太傅學不來忠相成日裡悲天憂民的高境界,非有要事,也是不願與忠相搭話的。
有那功夫還不如與老友去釣釣魚,聽個小曲,整盤棋。
但今日是有事啊,而且這事還不是小事。
“王太傅今日有事?”忠相也看不慣這王太傅,朝政的事不上心,一味鑽營投機取巧,本來就玩不到一塊去的兩人,今日喊他,必定是有事了。
“忠相,這幾日您去的星辰殿次數最多,可曾發現君上有些不對勁?”王太傅試探地問道,沒辦法,誰要這忠相是朝中重臣,凡事又盡心盡力,親力親為,成日裡,朝政上的事情,君上最信任的也是忠相。
但是,他兒子作為宮內御衛總領,自然有自己的渠道,自然聽到了一些風聲,再聯想起這幾日上朝,那高座的君上卻是比往日有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