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殿的氛圍,看上去與往常一樣,可是細細看去,又有些不一樣,蠢蠢欲動的是得知這些訊息的朝中重臣們。
若是旁人,一個尋常的男子,或許所有人都不會放在心上,左右不過是玩的趣味,一個小“雅好”,但是如今卻不一樣啊。
他們國主的反常,他們國主看到岑大人,恨不得撲上去,如狼一般給吞進肚子裡的情形,可是人人都見著了。
這樣的醜聞,尤其是在眼下各國使臣都在的節骨眼上,新上任的厲丞相急得滿屋打轉,那些忠諫、死諫們一個個都死了麼?往日用不上你們,如今用的上的時候一個個都病了,鬼才相信。
還有,還有昨日上朝時,國主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男後,好端端的提什麼聖女殿下的男後。
虧得國師不在朝中,國師若是在,定會舉著鞭子直接抽上去了。
厲丞相一頓,國師?怎麼沒想到,國師還在啊。
“快——快,備馬——”厲丞相坐不住了,下人們一陣手忙腳亂,終於馬車飛快地朝著國師府而去。
……
“岑大人真留下了?”國師轉頭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真留下了,並且在湯池沐了浴,如今正朝著寢殿而去。”回稟的侍衛聲音算是穩得住的,在安慶殿的湯池沐浴,這隻有厚照國國主與王后才有的資格,就算岑大人再是近臣,也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國師微微一頓,那小子還真敢應?
“國師,如今該怎麼辦?厲丞相已經等在門外了,這安慶殿上空的探子是趕了一波又是一波,都是各國不嫌事大的眼線。”
國師內心嘆一口氣,安修這是到底要幹什麼,想要交代個什麼?
……
岑昔不知道安修君要幹什麼,按照她一個過來的經驗,應該如赫連簡修一般,會表露心意,只是,赫連簡修的話太過含蓄,以至於她幾次沒感覺到,也沒認真辨別過。
以至於再活一世,細細品味,其實很早的時候,從她一路被這赫連簡修到大荊,求醫、被綁架到山匪老巢,是不是從那時候?
而且,自己大大咧咧的性子就根本沒往那方面想,但是自己那麼努力的蹦躂,的確有嫌疑哈。
但是,這一世卻不一樣啊,這一世她不僅咬定了自個是男兒身份,且防著安修君如防火防盜,更重要的是,她從一開始並不認同安修君,更沒有努力討好,如待赫連簡修一般端茶送水、小心淺意啊,甚至一不和她意,冷言冷語,堅決拒絕。
岑昔可以肯定,這一世,她根本就沒有給安修君任何遐想的機會,而且很堅定地維護了自己的立場與原則的。
所以,安修君要做什麼,圖什麼?
難不成天生的有受虐潛質不成?
岑昔覺得莫名其妙,細細想來,只怕是漏了其中一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