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渾國國主——”岑昔推了推如八爪魚扒在自己身上的人,這一推落在黑暗裡,絲毫沒反應。
“弗陵將軍——”岑昔轉頭朝著洞口的方向,也落入黑暗中沒有半點回應。
岑昔想說弗陵這廝鐵定是故意的,可隔著一輛馬車和厚厚的遮擋物,並美其名曰守著洞口,以防危險,這肯定也說不出口了。
岑昔於是轉變思路,繼續開始叫微之。
“谷渾國國主——”
“國主大人——”
黑暗中,那纏著的身影嚅囁地不耐煩地挪了挪,這挪了挪也僅限於鬆開了半厘米,跟著一個轉身,身形排山倒海如蛇一般纏了過來,連頭都埋在了岑昔胸膛前。
岑昔這小子徹底怒了,僅存的一點睡意也完全消散,大力伸手推向微之。
“國主大人,你放開——”岑昔的手剛觸碰到那個黑暗中的影子,頓時一頓,隨後又不確定地摸了摸剛剛碰到的額頭,滾燙,猶如火燒一般。
岑昔皺眉,再次不確定地拂上男子的額頭。
“姐姐——”微之因突然的冰涼,有些難受地躲開岑昔的手,朝著岑昔的懷中鑽去。
“姐姐,姐姐——”難受的微之不斷地搖著頭。
“國主大人,你生病了。”岑昔開口,整個下午微之都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高熱。
“姐姐——”微之口中胡亂地喊著,岑昔卻不敢應,慢慢地移動著身體,終於靠在了石壁上,但是圈著她腰身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岑昔只得仍由微之靜靜抱著她的腰肢。
“弗陵將軍——”岑昔這一次不再壓制著聲音,果然,洞外傳來窸窣聲,跟著弗陵見了洞內。
“主子——”弗陵一愣,立刻上前去探自個主子的額頭,頓時面色一變,抬頭看向岑昔。
岑昔心知這個時候,自己逃不了干係,畢竟自己的嫌疑最大,而且整個下午到睡覺前,微之都是好好的。
“姐姐——”
“姐姐——”懷中的人不斷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低聲叫喚著。
微之當初最纏自己的時候也是這般,當初被壓在山石下,微之也是這般纏人,終於也慢慢地感到,那個岑昔的離開,對微之帶來的傷害是巨大的,比她想象的更加大,從男子昏迷之時,不斷叫喚著姐姐,岑昔的心跟著一顫一顫。
“弗陵將軍,你們主子生病了。”岑昔抬頭,看向弗陵,難道是舊病復發?
弗陵低頭,仔細地又檢視了一番自個主子的病,以他看來,主子的病雖然突然,但並沒有多少危險,若是因為瘴氣外洩,這麼小的份量,也只能讓面板溫度上升,烘乾衣服而已,根本就不會難受啊。
若是國主是真的受涼感冒,那瘴氣也能夠第一時間侵入經脈護住所有器官,受涼根本就不可能引起發燒。
不管哪一種,自個的國主也不會“高燒”到神智不清,還如此這般行徑。
弗陵有些不知怎麼開口,藉著細細診斷的時機,慢慢地悟出自個主子的用意了,這是變著法子要親近這位岑大人啊。
“教主大人,我們主子有些發燒,應該是一時著涼,邪氣入侵,休息這麼兩天應該就沒事了——”弗陵抬頭說道,“嘗試”著想要拉回自個國主無果後,也就不嘗試了。
“弗陵將軍,煩你先去燒些水吧。”岑昔見此,也只能作罷,尤其是少年口中一遍一遍的喊著姐姐,讓她心煩意亂,有些心思浮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