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羽宗,必經過南關口,過南關口,必經崖口。
崖口,其實就是一條長約千米的狹長山路,兩面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上面雜草叢生。在崖口的入口,流淌著一條曲曲折折的河流,河水僅沒入膝蓋,河水清澈見底,各種各有樣的魚兒自由自在地遊動,河岸邊鋪滿圓潤光滑的鵝卵石。水波盪漾,清霜悽悽。初春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煞雷站在崖口山坡上的一棵野棗樹下,遠眺著崖口的入口,嘴巴中啃著一枚瘦的紅棗。他身後隱藏的黑沙聯軍約一千人外加五個修真士,他們屏住呼吸,像一隻只盯著獵物的豺狼,盯著崖口入口的方向。周圍細風沙沙,枯草梳梳,宛如無人之境。
“呸——”煞雷吐出棗渣,罵了一句:“真他孃的苦!”
煞雷轉身瞅了瞅隱避在草叢中的黑沙聯軍,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等了一一夜了,那群和尚還來不來?”煞雷抬頭看了看西斜的落日,看來今又要白等了。回想那在多蘭城佛剎宗弟子表現出來的視死如歸的決心,至今讓煞雷心有餘悸。如果今那群和尚仍無畏無懼拼命抵抗,成敗難料啊!
煞雷越想越感覺這場伏擊戰不靠譜。怕最後連自己也折了進去。佛剎宗既然能屹立大尉百年,又受先皇陛下推崇,定不是泛泛之輩,修真高手不會在少數。煞派他一個人帶領著這群貌合神離的聯軍前來設伏,是什麼意思?是故意讓我吃敗仗?還是其他的什麼……
正想著如何打退堂鼓,煞風與煞雨一塊兒趕了過來。
那日在多蘭城,正是此煞風、煞雨、煞雷三人聯合剿滅了佛剎宗多蘭分宗,並殺死悟展。今日他們三人又聚在一塊兒。
“煞雷,想些什麼呢?”煞雨伸手摘了一隻棗兒啃了起來。
“你們怎麼來了?搶我功勞?”煞雷不滿道。嘴上雖這樣,心裡卻高興來了助手,要不然這伏擊戰真的沒法打。
“呸,”煞雨吐出棗渣,“誰搶你的功勞?萬刀副宗主不放心咱首領。所以我倆是奉首領之命前來相幫,怕你一人應付不過來。”
“對付那幫禿驢,我還是有辦法的。不是每一個和尚都像悟展一樣不要命。”煞雷。
“首領了,咱們設伏成功才有可能結成煞大陣,攻破雪羽宗關口易如反掌。如果設伏不成功,咱們兩面受敵,戰敗再所難免。”煞雨。
“這裡都安排妥當了嗎?”煞風問。
煞雷指著崖口入口:“崖口入口有條河,佛剎宗馳援必經之路,在河對岸埋伏一隊聯軍,等鼓聲一響,裡外夾擊,打他個措手不及,佛剎宗那幫和尚一個都跑不出去。雪羽宗就成了甕中之鱉。”
“我領四百人埋伏河對岸,以鼓聲為號!”煞風。
“那我就與煞雨坐鎮中央。這次定要重創佛剎宗!”煞雷。
正著,只聽一陣馬蹄之聲由遠及近。
離近了,煞雷終於看清,有一隊人馬百人左右,正向崖口急馳而來,馬背上的人身後揹著紅纓大刀,額頭繫著紅絲帶,油亮的光頭在落日的餘暉下熠熠生輝。他們每個人都精神抖擻,身披護甲,裸露的臂膀肌肉發達,他們個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儼然是真正的沙場戰士!
“這就是佛剎宗的先頭部隊嗎?”煞雷喃喃道。
煞雷以為佛剎宗的弟子們仍拿著棍棒前來馳援,沒想到他們竟然也用起了大刀長矛,絲毫不像先前孱弱的吃齋和尚了。煞雷心頭一緊,“看來這次來了一群虎狼之師!”
佛家以慈悲為懷,救世人於水火,今卻成了一個個手持利器的屠夫!
馬隊進了崖口伏擊圈內,突然停了下來。
帶頭的和尚吹了一聲口哨,“啾——”,其他人像是得出了命令,皆抽出背後大刀以防不測。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個修真士!三個兩星修真士,兩個三星修真士。這仗還怎麼打?”煞雷焦急道。
最麻煩的是,他們僅是百饒先頭部隊,大部隊肯定還在後面,鬼知道後面的部隊還有沒有修真士。現在還不是發起進攻的時候。
豆大的汗珠從煞雷額頭滴落下來,如果把這近百饒先頭部隊放走,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現在又不能立即進攻。他們突然停下來到底是意欲何為?是等後面的部隊,還是已經有所覺察?
躲藏在草叢中的聯軍緊繃心絃。他們今所見到的和尚完全顛覆他們對和尚的認知。
煞雨拉了拉煞雷的衣服,道:“打還是不打?”
煞雷愣了愣,道:“再等等看。準備好大石頭與擲石機,等我命令。不要擅自行動,否則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還等什麼?”煞雨焦急道。
“等他們外面的部隊完全進了伏擊圈再打也不遲。”煞雷。
“你瞧他們一個個心謹慎的樣子,我怕拖到最後被他們覺察到有埋伏就會了一走了之!”煞雷。
“你不瞭解他們,再等等看!”煞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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