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了,東方的際泛出了魚肚皮,太陽快要露出頭了。
屋內的蠟燭燒得只剩下一攝灰燼。
真氣壓了一夜,韓羅的丹田隱隱作痛。韓羅後背溼漉漉的,額頭青筋暴出,氣息凌亂,心跳加快,韓羅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為什麼這真氣壓了一夜,仍沒有成“雲”?難道是方法不對?還是其他的什麼?
修真之力漸漸弱了下去,丹田內的磅礴真氣漸漸迴轉。
韓羅咬緊牙關堅持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韓羅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只聽體內“轟隆”一聲,丹田內的真氣瞬間釋放而出,其真氣之力衝擊著韓羅的內腑,韓羅“啊”一聲慘劍
躺在床上的凌雷突然睜開眼睛,隨後一聲嘆息,“哎……”
韓羅像是揹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走了一夜,等卸下這塊“石頭”時,渾身無力且疼痛難忍。身體無論哪個部位都痠痛不已,怎麼躺都不舒服。丹田之內更是猶如插進了一根木刺,絞痛難耐。
“這可如何是好?”
韓羅之前忍受過各種各樣的疼痛,每一次他都能挺過來,這一次當然也不另外,但是這丹田內的疼痛,由內漫延到外,是他之前所沒有感受過的。韓羅身體上的疲憊已經壓倒了身體上的疼痛,他頭一歪,呼呼睡了起來。
多蘭城的大街隨著太陽的慢慢升起,變得熱鬧起來。早晨流動的早點攤子沿街叫賣著:“包子,鮮肉包子!八寶粥,上好的八寶粥……”
多蘭城的城門大開,一隊穿著奇異豔麗的人馬緩緩走入城鄭
有人喊道:“若耶國人!瞧,若耶國人來了。”
尋常百姓都有看熱鬧的習慣,這次當然也不另外。每一個人都想看看之前兵戎相見的敵人會是一幅什麼樣子。他們一個個伸長著勃子站在街道邊張望著這些若耶人。整個集市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人們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茶樓上,牆頭上,街道旁的樹權上等都擠滿了人,他們就是為了一睹若耶人們的風采。雙方戰事已平,和平難得可貴,這大規模的正式來訪更是少之又少。
若耶的馬隊在所有參加十方宴的來者中,是最華麗最氣派的。馬兒身上都纏著豔麗的布匹,馬背上坐著的人代表著若耶國最上層的人,他們個個精神抖擻,面容愜意,很享受大尉國百姓的讚歎。他們若耶人不是野蠻的民族,不是吃生肉,喝生血,穿著汙穢的人,而是跟大尉的上層人一樣,文明,禮貌,謙和。這些等等,是若恥人特地拿出來給大尉百姓看的。
多蘭城真是幸運,承辦重要的十方宴,這多蘭城主得有多大的臉面啊!不過,選擇多蘭城作為承辦方,也是皇室慎重考慮後的結果。一方面離京都比較遠,若耶搞什麼妖蛾子威脅不到京都的安全,二來多蘭城在大尉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不會弱了架勢,況且多蘭城裡臥虎藏龍,任他若耶也不敢放肆,三來多蘭城城主在皇室之爭中處於中立的位置,誰都買賬,誰不買賬,所以十方宴放在這裡皇室們也沒有什麼異議。
這十方宴顧名思義,當然不會只有若耶國參加,另外還有一些藩屬國,邊外國等等,故而“十方宴”,有十方來聚的意思。反正這是大尉國舉辦的在周邊國家比較重要聚會。一些國就是靠這個聚會來拋頭露面,壯大聲勢,揚名立萬。當然,一些陰謀把戲也會輪番上演。
凌雷叫住了賣早點的攤販,買了十個包子一碗八寶粥,夾雜在人群中坐在街道旁的一個茶樓上一邊吃一邊看著若耶國的馬隊緩緩入城,等吃飽喝足之後,他才想起來還在矇頭大睡的韓羅還沒有吃飯。凌雷摸了摸口袋,一個子都沒櫻他本想去韓羅房屋內拿幾個金幣花,但是他回頭一想,他一個耄耋老者去拿後輩的錢花,確實拉不下這個臉。
“算了,反正這個子錢多。他醒來之後叫上一桌酒席,豈不更好!”凌雷想道。
若耶的馬隊經過凌雷所在的茶樓下時,凌雷發現馬隊的中間有一個穿著棕色長袍的老者,與其他若耶人相比,這個老者明顯是低調很多。他臉上有一道傷疤,上過沙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刀劍傷。他對周圍百姓豔羨不理不睬,低著頭,但目光像是兩道閃電。
“咦!”凌雷驚歎一聲。
這時棕袍老者似乎感覺有人盯著他,目光直射向凌雷所在的茶樓,與凌雷四目相對。棕袍老者身體一顫,臉上的傷疤猶如蠕動的蚯蚓。凌雷雙手緊握,目光如炬!
“若耶國國師,耶律寒!”
“凌雷!”
“二十年前,六界山之戰,你殺害我大尉無數將士!今,你還敢來大尉!”
“凌七,現在化干戈為玉帛,兩國重修舊好,往日如煙,一切都過去了。”
“一百零八修真士的冤魂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