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羅細讀了幾遍,自言自語道:這氣合一,應該就是把真氣合成一體;走二脈,就是任督二脈,匯丹田,當然就是把真氣匯于丹田之內,但是最後兩句“融氣成雲,合氣成海”讓人摸不著頭緒。
如何才能融氣成河?如何才能出雲海呢?
韓羅想了半,沒有任何頭緒。
韓羅盤坐在床上,靜下心,讓身體和情緒進入到一種玄妙的安靜狀態。他把真氣從氣海中緩慢抽出,在意念下控制形成一條真氣流。因為韓羅是四星修真士,體內真氣容量很大,形成的真氣氣流非常之長,形成一條綿延不絕的溪流,在體內百骸之間遊走,然後韓羅用意念把真氣之流緩緩送入任督兩脈。韓羅已經是修真士,這任督二脈自然已經通暢,在這之前,每一次運用真氣之力,任督都有真氣流過,這再也平常不過了,為什麼升雲訣中會把這寫入口訣中?
韓羅把真氣之流送入任督二脈,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緊接著韓羅又把真氣往下壓,緩緩流入丹田,聚于丹田之內。仍然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就像是真氣又重新進入了氣海內。
韓羅把真氣壓入丹田,一心二用,思考著口訣的後三句是什麼意思。如何“融氣成雲”?又如何“合氣成海”?最後又如何“後破出雲海”呢?這三句沒有任何提示,也沒有什麼動作提示要做,真氣停在丹田內卡住了。
怎麼才能成“雲”?這升雲訣形成的條件,必須是先成“雲”?真氣成雲。真氣在丹田內,如何才能成“雲”?
韓羅緊閉雙眼,不停地思考著這句話的涵義,額頭已經佈滿汗珠。沒有人對韓羅進行提示,也沒有人與韓羅進行討論,他只能靠自己。
雲,是上的雲嗎?
雲,是雨水汽化形成的嗎?
韓羅眉頭緊鎖。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難題。從到大,他所學習到的知識都是爺爺精心加工後的直接灌輸,他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是那樣。他只需要按照爺爺所教授的反覆學習與參悟。現在,面對這“升雲訣”的口訣,韓羅沒有了爺爺的幫助,一時無從下手,光靠思考與參悟,不能得其要領,而這則需要悟性。
下山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了。韓羅沒有想到下山後的日子跟自己心中所想根本不一樣。如果是在以前,韓羅肯定會捧著“升雲訣”的絹綢尋求爺爺的幫助。憑爺爺閱覽百書縱橫百川的經歷,肯定能給他提點一二,現在,韓羅就像是一隻孤飛的大雁。在這陌生的環境裡,遇到的人比林間猛獸還要令人心畏。他要變強,因為他還有許多事要辦,他必須好好活著。為了能好好活著,早日完成爺爺的囑託,他必須不停地成長,不停地學習,抓住任何能讓自己變強的機會,在江湖的洪流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夜已經很低深了,燭光安靜地燃燒著。多蘭城已經完全沉睡,只有一些夜行者,步態緩慢地敲打著竹更。
……
在洪都客店外的一條街道上,一個黑影閃過街巷,像燕子一樣飛上牆頭,黑影左右張望後,沒有發現有人跟蹤,隨後一個翻身飛入洪都客店內。黑影似乎對這裡的一切很熟悉,徑自翻身進入凌雷所在的房間。
凌雷的房間燈還亮著。凌雷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黑影看了看凌雷,走到茶几旁坐下,像是回到自家一般,把先前韓羅喝剩下的茶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水。雖然茶水已經涼了,但是黑衣人沒有嫌棄的意思,仰頭喝了一口。
黑衣人端著茶杯,輕聲道:“茶水真涼。”又呷了一口。
“凌老先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裝睡嗎?”黑衣人道。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滄桑。
凌雷側過身子,面朝黑衣人,笑道:“這都瞞不過你。”
“能不能瞞過我無所謂,只要能瞞過韓羅就行了。”黑衣人完把茶壺放在爐火鄭
“有沒有被人發現?”凌雷問道。
“憑我的身手,在多蘭城裡,還沒有人有此能耐尋得我的蹤跡。”黑衣人。
凌雷坐了起來,披著被單,道:“都一把年紀了,還學年青人逞強。心摔折了骨頭。”
“放屁,淨些不中用的話。”黑衣人。
“你才放屁!老不死的!你以為還是二十年前嗎,幹什麼我都得讓著你?現在我修真等級雖不如你,不過拼命的話,你也討不到任何好處。”凌雷著把床單往身上拉了拉。
“有種我們試試?”黑衣人。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耍狠?”凌雷嘟囔道。
“過去二十年了,如果木鋒知道鄭芳容這顆白菜被你這隻豬給拱了,他定會找你拼命!”黑衣人道。
“哼,他算哪根毛!”凌雷微怒道。
“站著話不腰疼。哎——當年的凌七公子已經死嘍!”黑衣人道。
茶水在爐火職呼呼”地響著。黑衣人提起茶壺倒滿了一茶杯。
“凌七公子是死了,但是凌雷還在!”凌雷雙眼散發出不同往日的凌厲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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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那驢犟的毛病還是不改。”黑影完,晃了晃茶杯中的茶水,熱氣升騰,整個房間都是茶水味。
“你……改了嗎?”凌雷盯著他。
黑影站起來,背對著凌雷,一幅落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