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好嗎,小爺正愁沒機會給於浩那龜孫子找點麻煩,這下子正合我意!”
滿不在乎的推開文蘇,李初一下巴微揚冷然而笑。
“玄冰寒獄沒弄死我,大衍的亂軍也沒弄死我,你個老東西也沒能制住我,還反被我攪了於浩的好事,要是你們這破王府能弄死小爺,那算你們本事!”
說完,李初一拉著還想行禮的納蘭明月轉身離開。
“行什麼禮,一個作了大孽的老混球你還行禮,不怕折壽啊!”
望著遠去的李初一,文蘇臉色幾次變化,靠近過來的守門們對望一眼誰也沒敢開口。
待李初一的背影即將消失,文蘇這才沖一個守衛擺擺手:“派人去跟著他,必要時可以攔截,但絕對不能傷了他,明白嗎?”
守衛愕然,但還是點了點頭,告了聲退點了幾個人匆匆離去了。
見文蘇臉色稍緩,一個頭領打扮的守衛這才敢湊上前來。
“文大人,那位...”
剛說了一句,便被盛怒的文蘇一把掐住了脖子。
“誰讓他進來的!他來了為什麼不通報!找死嗎?!”
直到頭領快被扼死,文蘇這才松開手,頭領猛咳連連卻不敢露出不滿,氣息稍瞬後便磕磕巴巴的道:“小...小人不知,小人...咳咳,小人這就去查,稍後便帶人過來向大人謝罪!”
“謝什麼罪!找到之後挖了眼睛統統扔進散魄湯!長了眼睛卻不知用,留他活著繼續吃幹飯嗎?!”
文蘇素來嚴肅,但也少有發這麼大的火。頭領心頭大震,趕忙應是著人處理去了。
待派完人,他這才猶豫了一下慼慼的問道:“文大人,那人是誰,竟敢在鎮西王府撒野,而且還對大人您如此無禮?”
“你竟然也不知道?!”
猛然轉頭,文蘇惡狠狠的盯著頭領,直把頭領盯得滿頭大汗深深的垂下頭去。
半天,文蘇才面色一緩,深深的嘆了口氣。
“也是,他的樣子有些變化,今天又稍稍做了些掩飾,跟王爺派下去的畫帖有些不一樣,不是相熟之人一眼還真瞧不出他來。”
“但是,這不是你們翫忽職守的理由!”
兩句話一鬆一緊,頭領的心忽上忽下的差點沒炸了,不敢抬手也不敢說話,只能把頭垂得更低了。
拿出一塊空白玉簡稍稍刻畫了一會兒,文蘇甩手將玉簡丟給了頭領。
“馬上複製出來分發下去,通知所有人打起精神,咱們的大皇子殿下、沐家老家主沐方禮的外孫李初一來了!”
“大...大皇子!!!”
頭領終於知道文蘇為什麼那麼大火氣了,現在連他也覺著那幾個不開眼的門衛該殺。
且不說鎮西王跟李初一的恩怨,單沖他大皇子這個皇上欽定的身份,今天對他的接迎規格便能讓鎮西王落下個怠慢皇族的罪名。
不敢耽擱,頭領趕忙告退離去。
文蘇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後猛地一拍腦門也轉身飛速離去。
讓李初一這麼一鬧,他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
李初一來了,這件事他得趕緊讓鎮西王知道!
王府深處,鎮西王宇文太浩正跟一位異人閉門房中。
之所以說異人是因為此人確實太過怪異,光禿禿的腦袋光可鑒人,佛珠繞頸袈裟掛身,竟然是人界極其罕見的和尚。
人界不是沒有和尚,只是太少,少到近萬年來攏共也沒人見過幾次。而且因為傳承斷絕,每個和尚的修為都極其低微,據記載能修到堪比道家修士築基期的修為就算是高手了,其餘的基本都跟煉氣期的小修為伍,地位淪落得跟走街串巷的江湖道人差不多了。
而眼前的和尚卻不然,天庭飽含中氣充足,感受不到法力的波動可身上的威壓感卻不亞於任何一個飛升,雙目開合間精芒炯炯,充滿獨特韻律感的語調更是徹人心神,讓人不由自主的便會産生一種聽之信之的信服感。
往那一坐,和尚便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感覺,可是他眼中不時透出的幾絲邪性卻破壞了他的慈相,讓人感覺他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