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
馬文濤自知這是最難辦的事情。嶽守昌是自己要帶來的,又是自己打的急救電話,沒法推脫。
嶽智遠的姐姐嶽彩雲首先來到警局,看到癱倒在地上的父親哭著喊著要給說法。馬文濤耐心勸說半天,嶽彩雲的丈夫祁源廣也來了,首先給了馬文濤一個耳光,逼著他給嶽守昌下跪磕頭。
馬文濤果然就給死者磕了三個響頭。
祁源廣又去找所長馬才俊。可這家夥早已跑沒影了。
這時候,在火車上飛速往靈山縣趕的嶽智遠,終於打通了姐夫祁源廣的電話,知道父親死在龜南鎮的派出所。
嶽智遠握著電話痛哭起來:“老爸呀,你就不能在等我一會嗎……幾間老房子比你的命還重要嗎……怎麼會死在派出所裡呢……”
周圍人看這個少年哭得十分傷心,悄悄議論:
“看來家裡真死人了。”
“你沒聽說嗎?是因為拆遷,死在派出所!”
“一定被他們打的!”……
嶽智遠一開始也估計是被他們打的,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可能。他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不再去想死去的原因。忽然又對自己延誤返程日期自責,雙拳狠狠地向自己的胸脯砸去,一直砸到疼痛難忍了才停手。
等嶽智遠到了龜南鎮派出所時候,反而出奇地冷靜。
馬文濤一看嶽智遠這小子的精氣神,渾身一哆嗦,心想看他的樣子自己三個人也不夠打的。本來想透過急救電話把馬才俊搞下去,自己上位,可是這家夥滑得很。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嶽智遠先理了理父親散亂的灰白頭發,又擦去他嘴角上流出的水漬。
姐姐嶽彩雲已經哭得聲音嘶啞了,狠命地錘打嶽智遠。祁源廣拉過妻子,對嶽智遠說:“怎麼辦還得你拿主意呀!”
嶽智遠掃了一眼馬文濤:“我爸死的時候你在場嗎?”
“沒有,我一進來就看見他倒在地上,我就趕緊打了急救電話。可是醫生到的時候已經不需要搶救了。”馬文濤實話實說。
“那最後一個看到他的人是誰?應該是個女的吧?”
馬文濤本想隱瞞真相,可是人家都說出是個女的了,沒法再隱瞞:“是一個叫彭秀麗的女孩。”
“請你把也她叫過來。”嶽智遠平靜地說。
不一會,馬文濤把瑟瑟發抖的彭秀麗拉了進來。
“請你在老父親的遺體前實話實說,不然我要你們陪葬。”嶽智遠看著彭秀麗的眼睛,“他是怎麼暈倒的?說過什麼話?”
彭秀麗撲通跪了下來:“我問他是不是風水師,他朝我發火說等兒子回來就簽字。可我們根本沒要他簽字。”
“那你們帶他過來是為什麼?”嶽智遠把目光轉向馬文濤。
“拆遷隊拆你家房子的時候,發生了離奇的事情。一隊六十多人全部失蹤,這件事目前還保密,我們不得已才把他請來詢問情況。”
“原來有這回事?既然是這樣,帶進派出所也就沒你們錯了。我爸後來又說什麼?”嶽智遠又把目光轉向女孩。
“他說是我們把他關進黑屋子,一天茶水未進。可其實是一夥小流氓幹的,我們不知情。”
彭秀麗看嶽智遠很冷靜,心情平靜了許多。
“你們給他弄吃的沒有?那夥小流氓呢?”
兩個人都不出聲。嶽智遠噌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女孩的衣領:“是不是沒給他弄吃的?是不是把流氓放了?”
“請你冷靜,請你冷靜。”馬文濤趕緊過來勸,也被嶽智遠一把抓住衣領,單手提了起來:“你知道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