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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智遠憋著一股氣，還是將兩個人輕輕松開。
“讓大伯餓著確實是我們的錯，沒想得這麼多。那些小流氓是拆遷隊的，都在拆遷當場失蹤。有一個帶我們找人的不是要犯，可以隨時傳喚。”馬文濤如實相告。
“這件事就不提了，我想知道他是怎麼暈倒的，都說些什麼話。”嶽智遠瞪了彭秀麗一眼。
“我問他是不是會法術，那些人怎麼會失蹤，他竟然哈哈大笑說：‘位面戰場開啟了？我們世代相傳的任務完成了！我兒子有救了！’說完就暈倒在地。我當時就給你打了電話，就向所長彙報去了。”女警花委屈地擦著眼淚。
“位面戰場開啟了，我兒子有救了”是什麼意思呢？嶽智遠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會說你沒有抓過我父親的衣領吧！現在你自己看看自己，被我抓過的衣領留下的痕跡，是不是跟我爸的差不多。跌倒與你脫不了關系！”嶽智遠提高嗓音面對女孩。
這下他們兩個都不覺得委屈了，原來這小子是在驗證痕跡呢。在場的人都對嶽智遠暗暗佩服。
“敢情是你這死丫頭把我爸推到的，我跟你拼了！”
平靜一會的嶽彩雲又鬧騰起來，撲向彭秀麗。馬文濤慌忙用身體去擋嶽彩雲抓來的手。
嶽智遠一把拉住姐姐，說：“咱們回家吧。”
“爸，我們回家了啊，回家兒子給你弄吃的。”
嶽智遠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掉下眼淚。一個個淚眼模糊，看著嶽智遠把他老爸馱在背上，一步一步走出派出所。
走到飯店前面，嶽智遠又讓姐姐到飯店裡弄了幾個菜，買了兩瓶酒，帶了碗筷，又一步一步往龜靈山谷口老家的方向走。祁源廣也接回放學的兒子祁琪，跟著一起走。
清冷的月光下，原來熟悉的谷口村已經沒有一戶人家，到處是磚頭瓦片。自己家的方向八臺挖掘機像是巨大的怪物，圍著他家的一片廢墟，爭搶著饕餮盛宴。
嶽智遠把父親放在那把花梨木雕花椅子上，又連椅子一起搬進涼亭。祁源廣和小祁琪也來幫忙。嶽彩雲把飯菜擺放在亭子中間的棋盤桌子上。一家人坐在腰鼓樣的石凳子上，一邊流淚一邊吃飯，還不斷給嶽守昌敬酒夾菜。
“姥爺怎麼還沒有醒來呀！”祁琪捧著玉觀音，吃著媽媽遞到嘴邊的菜說。
小琪琪的一句話把所有人引得大哭起來。
北方的秋天很冷，從廢墟裡扒出來的兩床被子讓嶽守昌和小祁琪蓋了，嶽智遠和姐姐姐夫蹲坐在嶽守昌的身邊。
“昨天爸來過咱家，還送了我一條項鏈，送給祁琪一個百壽細瓷碗。爸說自己的大限到了。我當時也沒有多想，還以為他心疼房子。”嶽彩雲聲音嘶啞。
“爸還說什麼了？”嶽智遠多麼想父親能站起來罵自己，可現在只能透過別人來聽聽父親說過的話了。
“爸說這兩樣東西值不少錢，要是有過不去的坎，可以拿出來賣。哦，還有，要我告訴你去找苦禪大師，他要給你說的秘密都在大師那裡。”
嶽智遠又想起父親臨終前的那句話，什麼“位面戰場”，什麼“任務完成”，也許見到苦禪大師就會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