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要求實在有些嚴苛,不過他早已習慣如此,真要哪一場比賽中躺著也能贏下對手,他或許還會覺得沒意思。
“哇,你居然沒被換下去嗎?”
剛跑上場,萊曼的大嗓門就夾雜在隊友的掌聲中朝他吼了過來。
德國人其實有看見換的人是誰,故意這麼問一句也是種擔心的體現。
之前那一幕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看起來著實有些血腥。誰也不敢保證,現在上來的傢伙還是不是之前下去的那個傢伙。
“是啊,我來找人算賬,你們還記得是誰幹的吧?”
尤墨的大嗓門中氣十足,即使是邊跑邊喊,也足以穿透大半座球場,一字不落地落入本菲卡球員的耳朵裡。
沉默,詭異的沉默,迅速降臨到光明球場上,籠罩在每一名球員的心中。
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足球比賽中的惡意犯規再正常不過;所有人心中也都明白,故意傷人這種事情雖然會被規則懲罰,但來自於當事人的報復同樣合情合理。
總不能告訴別人,只允許我打你,不允許你還手吧?
身為男人,經常在戰場上廝殺的男人,面對復仇者發出的挑戰,他們只能挺身而出,坦然接招。
可是,對方是什麼人?
正面相碰時,能把別人的小腿撞成“z”字形,自己一點事都沒有的傢伙,誰敢跟他正面對抗?
而且很明顯,他是故意而為,是為了給隊友報仇而採取的行動,這種不要命的瘋子.......誰能惹的起?
一場比賽而已,真要搭上整個職業生涯?
“咦,沒人告訴我嗎?”
比賽已經開始,尤墨卻沒聽到任何答案。無論是對手還是隊友,彷彿都被膠布粘住了嘴巴一樣,開口不能。
本菲卡球員自不必說,阿森納球員們同樣也在擔心。對於他們來說,一場平局完全可以接受,既然還能繼續比賽,實在沒必要冒著巨大風險去報復對手。於是他們選擇沉默,即使被再度問起,也僅有某個同樣膽大包天的傢伙嚷嚷了一句。
“算啦,別人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說這話的是萊曼,目的是息事寧人。不過德國人很明顯沒搞清楚那貨的真實目的,說完就被他無情嘲諷了。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嗎?連句道歉都沒聽到,感覺很吃虧啊,有沒有?”
這話一出口,阿森納球員們繃不住了,咳嗽的咳嗽,捂胸的捂胸,個別笑點低的彎下了腰,忍的辛苦之極。
本菲卡球員們臉上有些掛不住,目光紛紛集中在當事人身上,各種情緒都有。
這原本是一場激烈到讓人血脈賁張的比賽,但在出現這樣一個插曲之後,他們的注意力發生了偏轉,開始計較起面子問題來。
誰也不想自家球隊中有個敢做不敢當的傢伙,他們甚至覺得對方說的沒錯,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總不至於連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吧?
如果是故意的,那就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接受挑戰;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坦然承認錯誤,道個歉而已,有那麼困難嗎?
“我,是我......不,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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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比賽暫停期間,久違的聲音終於響起,本菲卡陣中的某個傢伙出現在距離尤墨十米遠的地方,舉起了右手。
聲音有些卡殼,不過所有人也都能理解。
道歉這種東西,一旦不是第一時間自發行為,總會有些心理上的不適。
“哦,那沒事了,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