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不久,便瞧出了有人活動過的痕跡。等轉過幾棵大樹,就見面前的大樹上吊著一個花花綠綠的人影,仔細一瞧,竟是個大活人!
嘴被堵著,頭被黑布口袋罩著,手腳被束在一起反綁著,“嗚嗚嗚”地發出讓人無法理解的嗚咽聲音。
那領路女子看了眼傳聞中煜王妃的狼狽模樣,再側眼去看軒轅冽,搖了搖頭。
可惜這麼完美的男人,眼光卻著實讓人不敢恭維。
“人你已經看到了,只要你服下剩下的那半顆藥丸,我們的人便會把煜王殿下的小王妃,汗毛不損的送出皇家獵場。”
“嗚嗚……嗚嗚……”
樹上吊著的人聽到動靜,拼命地發出聲音。
那領路女子嗤笑:“煜王殿下快做決定吧,你家的小王妃被這麼吊著,很是難受呢。”
像是為了響應她一般,那“嗚嗚”聲再次響起。
軒轅冽抬起頭看了一眼,一臉淡漠的模樣,唯有一雙眸子,深不見底,不知深意。
他拿出那剩下的半顆藥丸送到嘴邊,卻在臨送進去的時候,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藥?”
“呵,煜王殿下不覺得這時候才問,已經晚了嗎?”她嫣然一笑,“能給煜王殿下服用的,自然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好藥。我們知道煜王殿下有夏春秋在手,什麼毒都不怕。但是這次,怕是那老頭兒也不能解了。煜王殿下就請安心享用吧。”
說著,她頓了一下,又望了眼樹上:“煜王殿下不會萌生了退意,不打算救你的小王妃了吧?也是,王妃換了一任還有一任,自個兒的命要是沒了,那可就真沒了。”
說話間,她的手不自覺地拂過腰間長笛。
若是蘇懿這個籌碼不好用,她還有其他辦法。那藥丸,吃下一半也夠用了。
“你想多了。”軒轅冽薄唇微啟,輕輕斂眉,“本王只是想告訴有個人,眼見未必為實,耳聽未必為真。”
說完,他便將剩下半顆藥丸丟進嘴裡。
“不要!”
蘇懿一聲驚呼響起,卻著實慢了一步。
對方眾人警惕巡視周圍,似要找到聲音來源,卻見一隻巨鳥、哦不,是兩個輕功卓越的黑衣人提擰著一個纖細玲瓏的女子,突然從天而降。
“軒轅冽你是傻子嗎?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你!”
蘇懿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夜行衣,一頭及腰墨髮披散著,露出白瓷如玉的額頭和脖頸。當真白的白、黑的黑,涇渭分明,卻也好看分明。
她真是氣狠了,徑直地就朝軒轅冽的方向奔過來。昨日種種猶豫、遲疑、不確定,在他吞下藥丸的那一刻通通化作一抹浮雲,彷彿什麼都不重要了。
軒轅冽直接伸手,將她接了個滿懷。
“捨得出來了?”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臉上剛硬的線條化開幾分,雖未笑,卻是柔和萬分。
蘇懿眼睛一瞪:“你知道樹上吊著的不是我?那你還……”
“噓,回去再說。”
軒轅冽止住了她的話。
對面女子好似才發覺自己被人耍了,氣惱揮手:“那就一個也別放過,通通抓起來!”
蘇懿也不肯示弱,吩咐這頭的黑衣人道:“給我上!”
這邊又湧出來一些黑衣人,倆群黑衣人打得難捨難分、眼花繚亂,也不知道全身都裹黑的他們是怎麼分出來誰是我方、誰是敵方的。
換做以前蘇懿一定會化身好奇寶寶問問他們到底有沒有打錯人的,不過現在她哪有功夫去管那些,連忙就要往軒轅冽的嘴裡伸手。
“我也沒帶工具和催吐藥,你就先忍著,感覺噁心了就往外面吐就成……”她這是要直接摳喉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