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在這個世界無形的設定有一個生存的位置,就已經是一種幸福。
單純的知識或者經驗,都能讓人安身立命。
人能混口飯吃,就比很多人幸福。
既然命運安排我作為人類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我總要對自己負責,盡量走的久些,再難都要堅持下去。
出家在家,也只是一種形式,心得菩提,即是彼岸。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既然得失之間沒了執著,也就有了一些淡然。
想著寫些正經的東西,比如餘華,莫言,然則寫了刪,刪了寫,其實也無所謂,我是個普通的人,寫的也只是普通的文,說白了,都是量産的思維流水線,餘華莫言也走不出他的時代侷限,廣義的說,佛陀尼采,幾千年也就那麼幾個,這麼想,也就覺得無趣了。
想著生而有幸,縱觀古今,也是一種死而無憾了。
霍金這樣的人都堅持活出自己的精彩,我們又有什麼好抱怨的。
華的《兩個人的歷史》,池莉的《煩惱人生》,做為一個人,不管我過去經歷如何,將來又能如何,又或者不能如何。始終無法擺脫我作為“人”的侷限,“難銷萬古愁”。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託遺響於悲風。“
詩情畫意話生平,我們又能比古人高明多少,只是站在時代的巨人肩膀上,我們可以看的遠一些。
現實的粗俗無聊,本就是驅使人寄情天道的原動力。
“任你機關算盡太聰明,也逃不過天地間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曹雪芹和他同時代的乾隆,從宏觀的局面,其實差別也不大。
都說“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鑽。”那也只是鍵盤俠而已。
真成了時代的一員,我們能做江南一小民,其實也已經是能力和膽氣的極限。
只是紅樓夢的世界至少還有和尚道人來引人修行,我輩身處此世,卻是長生無門。
我們真的比賈寶玉幸運嗎?難說。
當年一個普通的頑固和尚,沒有神通,沒有通關文牒,沒有徒弟,牽著一匹老馬走上生死未知的遠方,邁過沙漠,尋找綠洲,這是信仰,也是慈悲。
世人又有幾個人能理解他。
以佛家的角度看,世間痛苦,既不是外物”風動“,也不是他人”帆動“,僅僅是自身”心動“,自身心度彼岸,得證菩提,世間之事,原無不可看破之七情八苦,即證金剛菩提,外物不侵,而得解脫。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見山河萬朵。“
然則說道家只知自身長生,可他又關心宇宙萬物之道,佛家關心大眾解脫,卻也超脫不了眾生之念。這就好比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分歧。
作為人類,渴望超脫和渴望生存一樣是一種本能。
將我們的生活從無限無聊的現實中超脫,尋求更大更真切的存在。
大病即修禪,人在大病之後,會覺悟人世種種過眼雲煙般的虛妄。
孔孟老莊墨,諸子百家先賢,各自的理想和道,悠悠品之的意境,可能超脫個人的感官慾望需要,而近於一種不易被理解的心境。
理科社科,其實都是對世界的一種科學系統建模。
若為匹夫,是否為人認識其實也無關緊要,若為聖賢,胸懷天下又豈會在意佈道天下?
何況人銳意進取,不斷進步,就永遠先人一步,不會被淘汰,而若天下開智,則必然遍地制衡而有大同之世,此亦為必然之未來。
善哉善哉,我若為佛,當發十三億眾生普渡大願,得度彼岸。願此願力,成就菩提。或雲三千大道之下,於眾生所留之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