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也在這一刻隨著這琴音一起在心間湧起。
白骨道宮、天衍殿、極北不凍天……這一切都隨著琴音而回憶起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半點變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在極北不凍天之中,那麼多的人要爭奪那朵寒蓮,不執並不在意寒蓮的失去,因為他那時候便已經非常的清楚,東面那懸崖上彈琴的女子一定是來自於青丘山。
青丘山這個名字還是他在自己的師父死後才知道的,原本的心中只有修行,直到師父死,被法元殺死之後,發現在師父的身上有一塊手帕,那手帕上繡著一座半隱於雲霧之中的山,旁邊還繡有青丘兩個字。
不執並不清楚法元到底為了什麼殺師父,如果說只是因為那靈池的話,他心中是不相信的,因為法元並不是一個狹隘的人,並不是一個甘願從此以後做一個毫無寸進的人,他的內心是驕傲的。別人不知道,他卻是很清楚法元的性格。
他曾經向半山祖師說過要去殺法元,但是目的卻不是真的要去殺法元,而是要去問他一些事情,可是最終沒有能夠成行,他還在另外幾位師兄去的時候,找到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問清楚法元為什麼殺死師父,但是最終他們都死在了外面,死在了法元的手上。
這讓不執心痛又難過,他知道,不管法元有什麼理由,都必須死,必須用他的命來祭奠。
直到他將自己的弟子清陽派了出去,這一次,他沒有交待什麼,他怕因為自己的交待而讓自己這個可以傳承道宮的弟子再次的死在那個法元的手上,並且把自己這一脈的重寶四九玄黃塔交到了清陽的手上。而他自己則是來到了極北不凍天,原本只是避一避的,但是來到那極北不凍天後,卻是發現了青丘的人,所以他決定進入青丘山來調查自己的師父跟青丘有什麼關系。
但是青丘從來只有一個規矩,只有他們自己的人才能夠進入青丘。所以他在山懸上那個青丘的女子最終出手之時,他選擇了將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封印在那個琴音之中。
只是封印一部分記憶,又讓一部分的記憶存留著,並不斷地與那女子對抗,之前的那爬山觀日出,只是不執的那一份沒有封印的記憶在不斷地警示和對抗而已,這是他故意留下來讓那青丘的女子磨滅的,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她相信自己。
青丘雖然神秘,但是再怎麼神秘外界也不是對他們一無所知。不執就知道,每一個青丘出來的女子,再回去之時,都必須是兩個人,另一個自然就是她的夫君,能夠吸引到青丘中出來的女子的人,每一個都是人中之傑,都是有著個人獨特之處的。
一曲琴終。
那女子說道:“夫君,你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不執彷彿在回憶般地說道。
就在剛才這琴音之中,不光有他自己封印的記憶,而且還有著這位青丘女子透過琴音傳來的另一種記憶,那個記憶就是說不執是她的夫君,已經在一起十多年了……而那個女子則名叫圓圓。
圓圓很漂亮。她同樣的很高興。
在青丘山之中是以女為尊的,但是每一個成年了的青丘女孩都要出山,再回來之時必須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必須是兩個人一起回來,要不然的話就永遠不要回來。
面前的這個不執看上去雖不是那種風姿俊朗的人,但是卻穩重的讓人放心,而且意志堅定,竟是讓她花了三四十年才讓他接受自己。
青丘的女子找另一半也從來不是兩情相悅的相互愛慕,而是透過自己的改造來的。
“明天,我們就回家去。”圓圓走上前來,摟著不執的手臂開心地說道。
不執同樣地笑道:“好啊,我們回去。”
他的心中卻想著:“終於可以進入青丘山了,也不知道師父進去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