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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從沉睡到蘇醒,或從蘇醒再到沉睡,這期間若能夠有半點所思所想必定是自己心中最為關心的事。
不執真人現在就如一個凡人一樣,每天日出而醒,日落而息。規律的可以讓任何人瘋掉,但是不執並沒有,他每天在日出醒來的那一刻便會去登那座山看日出,但是他登上山的那一刻,看到的卻是日落,於是在他的眼中,天地暗淡下去之時,他的意識也快速的模糊,然後睡著了,再醒來之時並不是在那山頂,而是山下的那木屋之中。
木屋很簡單,一座,一桌,桌上幾本書,床上倒是頗大,因為每一次的醒來,他的床上都還睡著另一個人。一個很美貌的女子。每一次他醒來對方都會很親切地喊一聲‘夫君’,然後說:“夫君,你今天又要去爬山看日落嗎?去的話就幫我再從山上帶點菌子下來吧。”
不執從來都不回答,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不能夠相信,而且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想要破解這一切,只有天空之中那一個太陽能夠給他答案。
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警告他,不能夠相信那個女人任何的話,不能夠為她做任何一件事。但是每一過一天,他心中的那個聲音都會遙遠暗淡幾分。
“你必須快點離開這裡,快點離開,快點離開……”
即使是這個聲音,在他的心中也依然暗淡減弱,但是其中的焦急卻從來都沒有減弱半點,反而越來越濃重。
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夠離開這裡,我又是誰呢?
不執心中已經不清楚了,原本還能夠記得一些,慢慢地,他關於自己的記憶在消失。
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地問那個女子:“你是誰?”
“夫君,我是你的妻啊,一個月前,你上山採藥,突然昏了過去,難道不記得我了嗎?頭還痛不痛?”
女子說話很溫柔,很像一個妻子。
不執搖頭,他現在的記憶很混亂。隱隱覺得這女子的話不能夠相信。
“夫君,我為你彈一曲吧,這樣你就能夠記起了。”女子說道。
不執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應了一聲:“嗯!”
這一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在之前無論是女子說什麼,在他的心中都會有聲音警告著,但是這一次卻沒有。
琴音響起。
如泉水叮咚,潺潺而流,從幽靜的深山之中,流淌到腳下,又從腳下流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