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瑭立刻就要往裡擠,可試了兩次都是徒勞無功,雖沒能擠進去,卻聽清了人群的各種議論。
“竟然欺辱逃難來的小娘!那小子看上去一副書生模樣,原來是衣冠禽獸!”
“這種大戶人家的公子,哪會在乎我等小民的生死?欺辱便就欺辱了,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哎!你看見了嗎?那小娘長的如何?”
“據說那小子本欲對小娘行非禮之事,幸好街上的幾個遊俠出手把他給收拾了,不然就真造了孽嘍!”
“別看那幾人平日裡遊手好閒,倒還算是幾條漢子,敢打抱不平!”
“這次是吳大人親自斷案,鐵證如山,那小子跑不了了!”
圍觀人群興奮的交換著剛剛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所謂內幕,這些話零星的傳到田瑭耳朵裡,讓田瑭意識到輿論環境對許虔極為不利。
雖然他確信許虔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在如此一邊倒的民意麵前,如何摸清真相,如何有效辯護,有何成功脫身,都是極其複雜的問題。
而且要快!若拖的久了,這幫烏合之眾的情緒會更加亢奮,到時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想明白這些,田瑭扯開嗓門喊了一句:“我徒弟定是被冤枉的!諸位讓一讓,待我進去查明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
既然已經引起了圍觀,與其想著遮遮掩掩的低調處理,倒不如直接擺明身份,和公堂上的吳良正面對決。
只要自己能力挽狂瀾,那這敵視的民意會轉而有利於自己。
田瑭喊了一聲,可聲音立刻被嘈雜的指指點點給淹沒,於是田瑭只能重複喊了幾遍,隨行的徒弟們也跟著喊起來。
終於,外圍的人注意到了田瑭他們,一邊用憎惡的目光打量著幾人,一邊總算往邊上擠了擠,讓出一條小道。
而這時,衙門裡的高巢也已經聽到了田瑭的喊叫,正從裡面往外擠,努力出來為田瑭開路。
幾人在人群的包圍中和高巢相遇,田瑭照面第一句便問:“許虔現在如何,可曾受苦?”
“許虔公子被人打的不輕,原本還要用刑,被程質暫時拖住。”高巢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簡要的說明目前的情況。
“許虔被人打了!”田瑭聞言拳頭緊捏,怒氣升騰。
“你既無法辯駁,若再行阻攔,一併將你拿了!”端坐在堂上的吳良擺著官威,企圖恐嚇程質,可程質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這讓他感受到了極大冒犯。
這小子剛進來的時候,吳良就打算將其制服,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反正都忍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而且關靖交代過,既然要辦此案,就必須辦成鐵案,要辦成鐵案,就必須公審公判,允許抗辯。
自吳度被人打後,吳良翻遍無終追查兇手卻一無所獲,他也想抓了田瓔審訊,又攝於田楷威勢,在無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確定,兇手就是田瑭一夥人,他求關靖幫自己出頭,但關靖讓他暫時隱忍,切不可與武將衝突,一切要以南下大局為重。
“這小子一定也參與了對吳度的施暴。”吳良咬牙切齒的想著,“現在田楷已隨大軍南下,他竟然還敢如此狂妄,必須堅決打掉他的囂張氣焰,才能稍解自己心頭之恨,才能維護官衙的絕對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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