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沉的醉,也抵不過徒弟被人抓走的驚。
第二日,許虔帶著師弟師妹們出門晨跑,之後打發其餘人先回,自己去採辦用度,誰料被官衙給抓了起來,說是當街欺辱民女。
官衙派來小吏,說是拿錢贖人,高巢未及多想便要花錢了事,卻被一眾徒弟給攔了下來,徒弟們認為師兄為人寬仁厚道,絕不可能做出欺辱民女的事情。
一定和昨天一樣,是有人在故意下絆子。
如果交了錢,人是回來了,可這罪名也就認了。
徒弟們雖然不同意交錢贖人,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救人,又叫不醒昏睡中的田瑭,急得團團亂轉。
程質的心思沒有徒弟們多,但治人的手段卻不是徒弟們能比的,左右搖不醒田瑭之後,他乾脆雙腳瞪住田瑭的腳踝處,猛一劈叉,瞬間讓田瑭練就一字馬絕技。
待一聲無比悠長的慘嚎聲漸漸消隱,田瑭總算戰勝了酒精。
猛的吸了一口氣,各種國罵脫口而出,可惜沒罵兩句,又變成了一聲悠長的慘嚎。
程質又把他的雙腿給併攏了起來!
待田瑭終於在罵罵咧咧中找回意識,知道了自己所受遭遇,他立刻就要跳起來手撕程質。
怎麼可能站的起來?更別說跳了!
所以田瑭只能齜牙咧嘴的躺在那裡,用各種有意識無意識的惡毒語言胡亂咒罵。
混亂在皇甫寧“大師兄被人抓走了!”的尖銳喊聲中戛然而止。
徒弟們一擁而上,手忙腳亂的給田瑭擦臉揉腿、順脾理氣。
“哪個狗日的敢動我的徒弟。”終於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的田瑭把一腔憋屈的怒火徹底發洩了出來。
“官衙。”程質用上了送音入耳的功夫。
“官衙?”感覺大腿根部疼痛減輕的田瑭晃著依舊一腦子的漿糊,沒能把握事情的要點,“許虔是殺人放火啦?還是姦淫擄掠啦?官衙為什麼要抓他?”
很快,田瑭的意識隨著無意義的質問而清晰,他終於意識到,許虔是絕對不會去犯事的,這是一場有針對性的陰謀。
“官衙!”田瑭再次咀嚼著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隨後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又是吳良那個鳥人!”
公孫瓚走後,無終最大的人物是關靖,而吳良是關靖的心腹,所謂官衙,不過是吳良手上的工具。
“我去會會那個鳥人!”田瑭大吼一聲,強撐著站起身來,“子廉,你先行一步,以防有人對許虔不利。”
“高巢已經去了。”程質看田瑭兩條站不直的腿,“我揹你。”
“高巢一人怕是應付不來,你現在就去。”田瑭抓過旁邊架子上的長袍胡亂披上,“誰要是敢動許虔,打斷他的腿!”
“喏!”程質一抱拳,幾個起落便出了院子,這傢伙,依舊不耐煩走正門。
官衙距離田瑭家並不遠,半刻之後,田瑭也在徒弟們的半扶半架之下趕到了。
圍觀的人群已經站到了街面,裡三層外三層猶如廟會般擁擠,田瑭不得不感慨,老百姓這種愛看熱鬧的脾性真是千年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