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其實完全可以不進城,在城外隨便找個廢棄的村莊對付一晚,第二天快馬加鞭就能趕到無終。
但田瑭提議進城看看,他想實地考察一下公孫瓚的物資儲運情況,徐無就是很好的樣本。
反正在路上個把月了,也不差這一天的時間。
三人進城,天色將黑,飢腸轆轆之下,便先尋酒樓吃飯住店。
賣了兩次馬,田瑭可算是腰纏萬貫的主,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和兩位兄弟。
問過路人,得知徐無已是戰備狀態,僅有一處酒樓會開門到酉時,他們要住店,得不惜腳力。
好在徐無只是個小城,幾人緊趕慢趕,總算到酒樓時,門還開著。
酉時關門,是指酉時過後便不許客人出入,並不是酒樓不再營業,所以只要在關門前進來了,那還是該幹嘛幹嘛。
沒人招呼他們,他們便自己進到店內,發現酒樓內人很少。或者說,除了田瑭他們三人,就只有角落裡一個案几旁也坐著的三個人。
那幾人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著話。
田瑭他們壓根沒想去聽人家的談話,但這酒樓本就不大,即使已是最遠的距離,卻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四十八萬錢……”
“……才這麼點……”
“……鄒老兒管的嚴……”
“……有人進來了……”
見有人進來,幾人急急收住了談話,一副生怕被人聽到的鬼祟樣子。
“店家!”田瑭喊了一聲,對那幾人毫無興趣。
“客官住店?”夥計人未看見,聲音先至。
“先吃飯,再住店。”田瑭大著嗓門說,“要好酒好菜好房間。”
“您坐,稍等!”店家一彎腰,又轉到後面去了。
他們主動坐到了離那三人最遠的地方,但感覺對方始終在注視著自己這邊,便看了一眼為首那人。那是一張尖嘴猴腮的臉,上面掛滿了警惕和厭惡。
田瑭不屑去理會他們,收回目光和太史慈、陳信聊一些路上瑣事。
不多時,餘光瞥見那角落三人起身整理服飾,留下滿案几的酒菜上樓去了。
待他們消失在樓梯上端,太史慈才壓低聲音說:“剛剛那幾人動了殺心。”
“殺心?有你在,我還怕他們啊?”田瑭嘻嘻笑著。
“這倒也是,不過這裡是人家地頭,我們是生客。”太史慈把袖子裡已經送出來一些的短刀往裡收了收,說道,“多事之秋,謹慎為好。”
“難不成他們會在夜裡對我們不利?”田瑭收斂起笑容。
“晚上住一間屋,我守夜。”陳信總是任勞任怨。
“也好,小心些總不會有錯。”太史慈點點頭,然後又朝後面喊道,“店家,酒食還不上來?”
“來啦!”後面一聲脆答。
一夜無事。
那幾個人沒有冒冒失失的把性命送在太史慈手裡,田瑭都替他們感到慶幸。看他們服飾,該是文職類的官員,絕對不會是太史慈的對手。
田瑭習慣早起,太史慈更不貪睡,所以三人早早就到樓下結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