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全是積雪,即便是太史慈這樣身懷絕技的人,也爬得十分驚險,好在他隨身帶著弓箭,遇到實在滑不可行的地方,便一箭射進雪裡,藉著箭矢繼續往上。
田瑭和陳信在坡下注視著太史慈,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滑下來。這坡雖然看起來只有幾丈高,但其上有不少凸起石塊,一旦滑下來撞到,後果難料,還容易驚動了營地裡的人。
好在太史慈藝高人膽大,硬是攀上了坡頂,然後一個起伏,消失在坡的另一面。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田瑭直接坐在雪地裡,一言不發,陳信也坐在旁邊,靜靜的等著。
不多久,太史慈便又出現在坡頂,揮舞著雙手,示意他們繞過山坡去營地。
田瑭欣喜萬分,沒想到太史慈手段如此了得,這麼短的時間就處理掉了一個營地,便和陳信上馬趕去。
這營地裡有四間木屋,地面積雪上只有很少的幾串腳印。
“什麼情況?”田瑭忍不住問。
太史慈沒有回答,指了指最邊上的一座木屋。陳信當先推開門,伸頭朝裡面看了一圈後才側身讓田瑭進去。
屋內很暖和,一個大大的炭盆擱在中間,燃的正旺。炭盆旁邊,一個瘦小的軍士被捆得結結實實,嘴裡還塞了一根腰帶。
“就他一人?”田瑭問太史慈。
“整個營地就倆人,有一個胖子,見我來了想反抗,被我殺了。這個瘦子倒是老實,直接跪地求饒。”太史慈一臉的不屑。
來到這個時代雖然沒多久,但田瑭已經見慣了生死,所以並不以為意。他蹲到炭盆邊,伸手在上面烤火,感覺熱量從雙手傳遞至全身,這確是冰天雪地裡最大的享受了。
那瘦子軍士側對著炭盆,兀自在那瑟瑟發抖。
田瑭撿起地上的木棍捅了捅他,想問問有關海邊的情況。陳信見狀扯掉了他口中塞著的腰帶。
那瘦子戰戰兢兢轉過身來,但依然低著頭,不敢正視田瑭。
“我問你,這個營地怎麼就你們兩個人?”田瑭開口問話。
“回好漢的話,這裡原是一處軍營,但久無戰事,便荒廢了,現在是郵驛,只有我和老彭兩個驛員。”瘦子雖然身子在抖,說話卻還算正常。
“你不必害怕,只要好好配合,我會留你性命。”田瑭還是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
“好漢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忙做的。”瘦子口齒伶俐了起來。
“這裡時常有人來嗎?”田瑭繼續問道。
“哪有人來,夏天都見不到幾個人,何況這隆冬季節。”聽得出來,瘦子一肚子埋怨。
“那你們在這幹嘛?”田瑭好奇心起,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都是犯了錯發配來的,沒什麼正經事,個把月也才來一次信使,換了馬就走。”瘦子嘆了聲氣,“老彭那傢伙是個幾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主,都快把我給憋死了。”
“誰給你們送衣食?”田瑭繼續問道。
“送衣食?哪裡會有人管我們死活!”瘦子唉聲嘆氣道,“說起來也多虧了老彭,要不是他時常打些獵物,又燒製了木炭,我早死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