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是被人抬回來的。
本想用一首《將進酒》來烘托一下氣氛,藉機讓大家多喝些,沒曾想,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架不住這些萬惡傢伙的高帽子和車輪戰,田瑭這次直接滑到了矮几下面。
來這個時空總共才多少天?竟然連醉了兩次!田瑭認為這是可恥的失敗!
不過酒確實是好酒,一夜宿醉,第二天起來雖然四肢痠軟無力,頭腦卻還算清醒。
有兩件事情要做,一是編一本熱處理的書,二是去找公孫康要人。
其實,前一天田瑭就在琢磨要怎麼去找公孫康開口,思來想去,覺得自己登門實在不妥。且不說能不能見到公孫康,就算他接見了,難道自己就為找他開口要女人,或者算是直接上門投靠?
這事想想就孟浪。
最好還是派陳信帶著自己的書信去,大家都是明白人,公孫康看了書信,自然知道意思。
辦法有了,書信內容又成了問題,此事無法假手他人,田瑭自己又寫不出那種文言體。
琢磨良久,待到方珺已經把孔良買回來的紙張都裁剪完畢,筆墨也已經備好,田瑭才終於決定說大白話。
信裡面只有九個字:“請大公子將若夕送我。”
雖然字跡歪歪扭扭,也沒有敬語尊言,田瑭卻認為就這樣最好。
摺好信紙,打發陳信即刻去投送之後,田瑭回到案前繼續抓耳撓腮。
寫信畢竟只有幾個字,認真一些,總還能看得過去。寫書卻不可能一筆一劃慢慢來,那要寫到什麼時候,過幾天司馬器就會來取書,總不能什麼都拿不出來吧。
況且“熱處理”三個字寫了好幾遍都不能讓自己滿意,像是小徒弟初用毛筆時的字跡。
幸好方珺能寫一手端莊秀麗的字,田瑭立刻決定自己口述,由她代筆。至於不明白的術語,田瑭就親自寫一遍,讓她謄寫。
主屋,田瑭口授,方珺執筆書寫。院子裡,孔良在清掃一夜的積雪,季平在井邊洗衣服洗菜。皇甫寧和陳信,一個去上學,一個去辦事。
好一幅和諧溫馨的生活場景。
但這美好時光並未持續多久,一群蒙面刺客的闖入頃刻間將這一切撕得粉碎。
田瑭好不容易開啟了思路,正在滔滔不絕的說呢,就聽見外面幾聲悶響和罐子摔碎的聲音。
推門去看,季平已經被打暈了過去,歪倒在井床邊。孔良脖子上架了把刀,被兩名黑衣人硬生生逼在牆角。
另外四五名黑衣人見主屋門開,徑直向田瑭奔來。
田瑭想要關門,卻哪裡還來得及。一把刀插進了門縫,撬住了門板。
緊接著,另一把刀伸進來,逼退了田瑭。
門被踢開,幾人欺身而上,僅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住了田瑭和方珺,並用刀抵住了他們的要害。
田瑭經過起初的混亂後,很快鎮定下來。這樣的生死場面他也不算初次碰上了。
想要反抗,可憐酒勁猶在,渾身痠軟。
領頭的黑衣人掃視了一圈屋內情形,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竟然是個女子!
“你竟敢背叛宗族,投靠了公孫度那個惡賊!”看不見女子黑色面紗後面的表情,但言語中的冰冷卻能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