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掌控一方的地方軍官,看到他們也要尊稱一聲進士老爺。
然而今天的李植,卻像殺狗一樣屠殺他們。
轉眼間,就有幾百人倒在了虎賁軍的槍下。
一個身穿大紅官袍的戶部郎中被虎賁軍計程車兵射中了大腿,倒在了地上。然而他倒在地上卻沒有時間慘叫呻吟,他看著舉著步槍逼近的虎賁軍士兵,慌得在地上拼命的爬著。
他拖著不停流血的右腳,瞪大了兩隻眼睛死死看著後面的虎賁軍,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往官員群的中間爬去。但是他用手在地上爬哪裡有虎賁軍士兵走得快?轉眼就被追了上去。
他惶恐地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家的一萬三千畝田地,我這些年積攢的十九萬兩銀子,都給你們,全部給你們。不要殺我,我不做官了,我回家鄉做個老農,不要殺我!”
他前面的虎賁軍士兵冷哼了一聲,端起刺刀往前一刺,刺入了這個戶部郎中的心髒。
這個郎中發出了無比悽厲的慘叫,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他死命抓著虎賁軍士兵的刺刀,卻控制不住心髒中噴出來血液。
“不能殺我……我是……我是京官啊……”
大運河邊的菜地上,火光噴射鮮血橫飛。
一個兵科給事中看著沖得越來越近的虎賁軍士兵,看著撲通撲通倒在子彈下的文官們,嚇得拼命往官員最裡面逃跑。
他丟掉了頭上的烏紗帽,往人群裡面沖,不斷地將瑟瑟發抖的同僚推到自己身後為自己擋子彈。
虎賁軍計程車兵使用後裝步槍,射速極快。這個給事中幾乎每拖拉一個文官到自己身後,那些同僚就立即被虎賁軍計程車兵的步槍打死。
等這個給事中跑了十幾米,準備拖第四個人到自己身後的時候,突然發現耳朵上一涼,一顆子彈擦著自己的耳朵,射在了自己手抓著的同僚胸口。
那個同僚不知道是心還是肺被旋轉的錐形子彈打爛了,哇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把這個給事中的臉上噴得一片鮮紅。
“我……我是進士……我……”
那個同僚噴完了血,死死抓著給事中的肩膀,漸漸失去了力氣,倒在了菜地的田壟中間。
這個給事中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竟跑不動了。
一發子彈穩穩地從五十米外射來,嗵一聲射穿了這個給事中的腦袋。給事中眼睛猛地一瞪,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同僚屍體的腳下。
後裝步槍掀起的大屠殺效率極高,只過了二十秒鐘,菜地中已經是屍橫遍野,一千多文官起碼被打死了八百。地上血流成溪,到處是抽搐翻滾的傷員。一些文官明明已經死了,身體還在抽搐,看上去無比地殘酷。
大紅色和青綠色的絹絲官袍像是不值錢的裹屍布,在菜地中到處都是。
最靠近李植的地方,賈三為身上的官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他拼命地在地上磕頭,大聲喊道:“別殺我!齊王千歲!不要殺我!”
“我不支援江北軍,我支援齊王!齊王萬歲!”
一顆子彈不知道從哪裡飛了過來,啪一聲射入了賈三為的肚子。賈三為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在地上翻滾起來。
滾著滾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滾不動了。
董九器和陳文嶽站在人群的最中間,此時還沒有被打死。他們兩人臉上嚇得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只瞪著眼睛看著這慘絕人寰的大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