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植的樣子,文官們一下子呆住了。
再看看四面八方包過來計程車兵們,有些文官們開始慌張了。
依舊寒冷的春日裡,汪合澤只覺得背上突然冷汗直流。他眼睛一眯,猛地朝李植喝道:“李植!你說今日祭天,怎麼只擺了祭臺,卻不放祭品?”
李植看了一眼汪合澤,臉上冷若冰霜。
拱手朝青天一禮,李植說道:“寡人這十八年,南征北戰東伐西討,風餐露宿戎馬倥侗,只恨不得馬革裹屍戰死疆場。”
“寡人在範家莊血戰揚古利,在青山口血戰多爾袞。寡人在錦州和皇太極拼命,被韃子的騎兵沖破了正面,死了不知道多少年輕的大兵。”
“寡人每一次出征的時候,面對妻兒,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家。寡人每次帶出去計程車兵,都總有一些無法帶回來。每次面對犧牲烈士的老父老母,面對那些老淚縱橫,寡人總是無言以對。”
“搖搖欲墜的大明朝,不誇張地說,是寡人和虎賁軍這些戰士們,是已經犧牲的勇士和尚在人間計程車兵們用自己的鮮血支撐住的!”
“然而每次寡人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你們這些文官,你們這些士紳,都要在後面捅刀子!”
“寡人在錦州血戰,你們掐斷糧草。寡人在天津,你們調關寧軍來攻打寡人。寡人出關征討奴酋多爾袞,你們指使江北軍從背後發難。寡人對付準備北上直隸的李自成,你們聯合紅夷圍攻寡人!”
“在你們眼裡,可曾有一絲家國?”
聽到李植的怒罵,董九器等人瞠目結舌。
看李植的氣勢,這哪裡是來和文官們聯絡感情一起控制朝廷的?這簡直是來討伐文官們,當面來問罪的。
董九器看了看周圍的虎賁軍士兵們,發現士兵們已經把步槍舉到了胸口。
李植把眾人叫來祭天,到底是什麼打算?難道李植真的要在這運河邊殺人?
董九器眼睛一瞪,雙腿忍不住顫抖起來。
董九器的身邊,兵部侍郎賈三為已經尿了一褲子。他沒有了一絲主見,撲通一聲跪在了菜地上,號啕大哭:“齊王殿下,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齊王饒了小官一條賤命,饒了我……”
李植冷笑了一聲。
“江北軍率領地方軍鎮公然造反,攻打京城。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不團結在天子身邊抵禦江北軍,反而一個個私通江北軍,將京營新兵的底細,將京城的佈防,全部交給江北軍,一個個爭先恐後,恨不得加入江北軍攻城。”
“五大箱私通訊件,看得寡人觸目驚心。這朝堂內外巍巍千人,竟只剩下幾十個忠臣。”
聽到李植這句話,下面的文官們徹底慌張了。
李植得到官員們私通江北軍的書信了。
李植要怎麼處理官員們?
他們看向四邊計程車兵,發現虎賁軍的大兵們已經舉起了步槍,將帶著刺刀的步槍槍口對準了一千一百五十九名京城官員。
李植要殺人了?
李植要殺人了!
李植舉起一碗濁酒,將濁酒在身前劃了一個半圈,將酒水灑在了泥土中。
“皇天後土,不殺你們,寡人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在亂軍中的百姓,如何對得起那些戰死在疆場計程車兵?”
往地上一摔,將瓷碗摔得粉碎,李植大聲喝到:“今日,寡人就用你們這些奸佞的頭顱,祭天!”
李植的身邊,鼓號手號角長鳴,發出了開槍的命令。
文官們一個個渾身戰慄,抱頭鼠竄。
汪合澤猛地高舉右手大聲吼道:“不能坐以待斃!大家沖上去抓住李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