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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天津衛城中騎出二十騎快馬。六十名紀檢組的紀律監察員一身勁裝,跟隨一馬當先的崔昌武往範家莊疾馳而去。六十一匹快馬從範家莊東門進入了範家莊城內,直接往城西翠玉樓行去,只用了一刻鐘就包圍了翠玉樓。
翠玉樓是範家莊最高檔的妓院,裡面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在偷腥。崔昌武這一包圍,樓內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一名虎賁軍營長狼狽地從美豔娼妓的床上爬起來,罵道:“小舅子當紀檢組總長,就是不一樣,連嫖娼都要管。”
一名紡織工廠總監正在和著一名美妓吹牛,卻突然被紀檢組的監察員破門而入,嚇得面無人色。
頂樓的李興正摟著翠玉樓的頭牌彈琴,突然聽到樓下的喧鬧。李興正在疑惑,妓院的老闆娘沖了進來:“二將軍,快隨我躲到柴房去,國公爺的小舅子來抓你了!”
李興冷哼了一聲:“崔昌武是什麼角色?幾天前還是一個幕府大使而已,他敢抓我?”
老闆娘慌張說道:“這些監察員是佩刀來的,來勢洶洶,我的小廝只能攔住他幾分鐘……”
那老闆娘話音未落,崔昌武已經帶著十名監察員沖上了頂樓。在妓院老闆娘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崔昌武帶著監察員走到了李興的房間裡。
李興身上只穿著一件中衣,怒瞪著崔昌武:“崔昌武,你上任紀檢組總長才幾天,就敢來抓我?”
崔昌武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從二將軍抓起,何人會服我崔昌我。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是第一把火!”
李興惱羞成怒,指著崔昌武罵道:“崔昌武!你好大的膽子,把火燒到我頭上!這天津是我李家的!”
崔昌武笑道:“得罪了!”
他轉身朝監察員說道:“天津總兵李興公務時間打獵,狎妓,鬥狗,範家莊官廳中的公文全部違規交給屬下處理,翫忽職守罪證據確鑿,該打二十大板!罰俸半年!”
“拿下!”
十個監察員沖了上去,一把將李興反扣了起來。幾個監察員快速給李興穿好了衣服,便把他往樓下押了下去。
李興憤怒地從監察員的手上掙脫開來,自己往樓下走去。
妓院的老闆娘嚇得不知所措,一個是天津的二將軍,一個是李植的小舅子,哪個都是他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他小跑著跟著被扣著的李興跑下了樓,驚疑不定地跟到了妓院門口。
妓院門口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看到崔昌武押著李興走出來,圍觀的百姓們頓時發出一片驚呼聲。
“神了!小舅子抓小叔子了!”
“第一把火就燒在二將軍頭上,這下子紀檢組要抖威風了!”
“天津的官員已經算是很清廉的了,還抓得這麼緊啊!”
李興被監察員圍著走在道路上,發現路上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羞得滿臉通紅。自從跟隨李植當官以來,他還沒嘗過這樣的羞辱。
李興轉頭看了看崔昌武,大聲罵道:“崔昌武,這個仇我記下了,你以後別被我抓到把柄!我把你往死裡整!”
崔昌武笑道:“我聽國公爺說二將軍連巡撫都不願意當,每天只忙打獵狎妓,這樣下去能抓到崔昌武的把柄?崔昌武一心在仕途上前進,官越做越大。二將軍忙著玩樂,官越做越小,過幾年二將軍恐怕已經不是崔昌武的對手了。”
李興怒火中燒地罵道:“當!誰說我不當巡撫!就為了抓住你的把柄,我也要當巡撫!而且是天津的巡撫!每天在天津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