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定下這兩條國策,則江南計程車人一定會在李植攻打我們時候發兵攻擊李植的後路。”
多爾袞琢磨著範文程的話,想了好久。
“定此二策,明國計程車人就會發兵支援我們?”
“一定會。”
多爾袞想了想,吸了口氣:“好,就按你說的,定科舉,免稅賦。”
“同時派使者到明國南京去,和明國的文官們宣傳我們的新國策。請他們在關鍵時刻攻打李植。”
……
錢謙益、史可法和張慎言等人坐在絳雲樓中,面對著滿清派來的使者。
那使者是個正白旗的甲喇章京,叫作跌作,帶著一個翻譯。錢謙益和這個跌作說話都要透過翻譯,十分的不方便。但即便是如此,滿清使者帶來的訊息仍然令錢謙益眼前一亮。
不僅是錢謙益眼前一亮,聽到清國明文規定士人免稅賦,堂屋裡的其他幾名官員和名士都是十分激動,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錢謙益笑著看著跌作,說道:“這麼說,清國的皇帝是願意和士大夫共治天下了!”
滿清的使者還沒有回答,張慎言就哈哈大笑,說道:“清國皇帝的做法,順天應人。大明尚沒有明文規定士紳可以全免田賦徭役,而清國明文做此規定。這是尊重衣冠,複興文化。”頓了頓,張慎言大聲說道:“若是像天津的李植那樣屠戮士人,作踐經卷,那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那個跌作聽翻譯說了一通,這才朝錢謙益說道:“所以我大清希望明國計程車人們明辨是非,在李植攻打我大清時候從後方攻擊李植。我大清有十幾萬兵馬,江北二鎮有八萬兵馬,合起來二十多萬人,可以打敗李植。”
錢謙益哈哈一笑,正要說話,卻聽到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大聲說道:“不可!”
史可法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士人和李植鬥爭,是我們大明內部的事情,豈能把覬覦華夏的蠻夷扯進來?韃子殺了多少漢人?若是我們聯合韃子攻擊李植,那我們和賣國奸人有什麼區別?”
張慎言眼睛一瞪,喝道:“史可法,你沒聽這使者說了麼?清國也有科舉,還給士人免賦,這還能稱為蠻夷韃子麼?我看這比我大明還要文明。”
錢謙益也站起來說道:“憲之,事急從權。我看清國尊重士人敬仰文化,也是一個開化的國家,不能簡單以蠻夷視之。”
史可法看了看屋內的其他人,見幾個官員士紳都不支援自己的觀點,臉上一沉。
他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堂屋。
其他計程車紳看見史可法的激烈態度,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也有一個文官覺得不能和韃子聯合起來做奸人。但其他幾個人態度都和史可法不一樣,很快就鎮壓了懷不同意見的這一個文官,最後屋內的八、九個人齊齊看向了錢謙益。
錢謙益看了看左右的文官和士紳們,點了點頭,朝滿清的使者說道:“好,我們和清國結盟。如果李植一北伐,我們八萬精銳就攻打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