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次被逼迫一起去抓魔獸,他們之後都沒再遇上音侍了,不知是時間剛好錯開還是音侍都沒再來抓魔獸,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虛空一區這麼大,要是每次都可以撞上,那也太有緣份了,範統一點也不希望跟音侍等人那麼有緣份,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對於自己帶給別人災難毫無自覺,而且還無法以言語溝通的家夥,尤其是在遇到還逃不掉,不能有多遠閃多遠的時候。
「雖然明天是開戰日,不過也不一定會直接進入戰鬥,不要太緊張,而且在後陣補給結陣,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事。」
可能是看出了他的緊繃,月退拍了拍範統的肩膀,要他放鬆一點。
明天開戰程式,範統是曉得的,畢竟他之前也特地研究過一些資料。
現在的狀況是東方城向西方城宣戰,但西方城同時也向東方城宣戰,雙方宣戰的事由都是王血注入儀式,而為了表示理由正當,穩固己方光明磊落的立場,開場的第一天是約戰的模式,在預定的戰爭地點各自備兵後,會有一些形式上勸降的喊話,雙方的王都會出面,隔著兩邊的兵馬遙望,然後視最後談判的結果來決定戰爭是否進行。
就範統來看,這個程式很無聊,為求勝利不擇手段就好了,一定要表現得自己很有風度的樣子,實在沒什麼必要。光明正大開打,犧牲的人一定比偷襲來得大,為了國家與統治者的面子,犧牲他們這些平民的命,感覺真是一個笑不出來的笑話。
所謂的勸降喊話,可想而知,絕對不會有效果。西方城都可以扭曲事實來宣戰了,要他們道歉認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尊嚴被冒犯的矽櫻也不可能向對方妥協,因此,這個形式上的最後一次談判可說毫無意義,偏偏就是有很多人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月退說不見得會進入戰鬥,也只是安慰他的話,聽聽就算了,範統很清楚的。
按照兩邊的態勢,明天的氣氛絕對與「有所轉圈」無關,想必火爆得要命,真不知道到時候實際情況究竟會如何,現在也只能提心吊膽地等著。
「範統,雖然應該不會發生那種事......不過如果被突破到後陣,你還是快點逃走吧,被噬魂武器殺死,就什麼都沒有了。」
喂喂,剛剛不是還在安慰我不見得會開戰的嗎!為什麼一下子就跳成敵人勢如破竹突破我軍的慘敗狀況了啊!
「戰場上當逃兵,回來會被獎賞吧?搞不好還會被處死呢!」
這樣聽起來好像處死是一種獎賞似的,什麼反話嘛。
「反正......總比你死在現場好,你逃回來,總會有辦法的。」
被朋友鼓勵當逃兵的感覺很奇妙,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
而月退的態度實在也挺奇怪的。那麼擔心的話,為什麼不乾脆申請上戰場補給算了?
「聽說開戰前一天,晚上的公家糧食內容比較豐富喔,我們領回去跟硃砂一起吃吧。」
古代要處死刑的犯人,前一餐也會特別豐盛。這種意外相似的處境,真是難以讓我單純為了食物而感到喜悅啊......
※
因為明天要上戰場,今天自然該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硃砂在睡覺方面沒什麼障礙,很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範統則是老樣子,翻來覆去睡不著。當他想下床喝口水時,卻發現本來應該睡在中舖的月退也不在床上,而是坐在房間裡唯一一張桌子前面,看起來若有所思。
「月退?」
雖然硃砂應該不會醒來,但吵到他的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範統放低了聲音。
因為聽見他的聲音,月退回過了頭。沒有什麼光源的情況下,他們也看不清楚彼此臉上的表情。
「你怎麼不睡?很早了。」
很早......如果過半夜從零時開始算,那現在的確是很早啦。
「我在想一些事情,不太想睡。」
月退回答他的聲音帶了點苦笑。範統想了想,索性在下來喝過水後,走到他身邊。
「反正我也睡得很好,不如一起出去散步好了。」
「咦?但是......」
月退似乎還有點猶豫,範統乾脆直接伸手拉他,半強迫地抓著他一起出門。
「走啦,坐在房間外面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來的,散步一下散個心,說不定會糟一點。」
他只是覺得放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大概又會變成之前看過那種空洞的樣子,那樣的感覺很糟糕。
月退自己一個人想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想不開,然後又不肯跟別人訴說煩惱。雖說也不是拖去散個步,他們選擇的散步地點並不是夜間營業的商店街。這種時間上街散步的機會並不多,範統還記得剛到東方城的時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