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想死,尤其不願與徐天良死在一起。
徐天良雖然知道自己內力不及對方,但並未意識到危險,他只認為對方一動,他就能一招倒懸天地要了對方的命。
因此,兩人的表情很不一樣。
嚴陰陽陰沉、凝重,甚至有一絲慌亂,幸喜有羅漢面具罩著,別人無法察覺。
除天良冷靜、沉著、嘴角還透出一抹微笑,顯得十分灑脫。
雙方僵持,如同兩尊石像。
嚴陰陽感到殺氣愈來愈重,臉色都凝成了固體。
他已沒有了任何退縮的餘地,招牌砸不砸對他已無意義,因為只要他一動,就必死無疑。
徐天良眸子裡綠芒閃動,就像一個心如冰鐵的殺手,在專心地捕捉殺人的機會。
小天井的空氣已完全凍結。
並彌漫著血腥的氣息與嗜血的瘋狂。
“不要動手”一個冷怪的聲音,突然在院內響起,這聲音誰聽了都會感到不舒服。
徐天良不覺一怔。
嚴陰陽立即電閃彈退數步,退至井臺上。
不管來人是誰,這是他緩沖的機會,他決不會放過。
徐天良卸下架勢,扭身回頭。
場中多了一個怪人。
此人身高不滿五尺,穿一件大寬袍,一根羅巾帶,頭上也戴著個羅漢面具,那模樣像是戲劇中的武大郎。
徐天良心中暗自叫糟,瞧此人的摸樣,定是嚴陰陽一夥的,對付一個嚴陰陽尚吃力,要再加上這個怪人,鹿死誰手就很難說了。
徐天良尚未開口,嚴陰陽卻搖搖頭上的羅漢面具道:“喂!你小子是誰?”
“我是誰?你敢問我是誰?你小子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
來人怪叫著,羅漢面具轉了半個圈,對著了嚴陰陽。
來人說話的聲音很難聽,就像琴絃拉在沒有松香的琴筒上,又粗又澀,令人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嚴陰陽厲聲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來人搖搖羅漢面具:“我老人家當然是大模大樣從正門裡走進來的。”
嚴陰陽聲音一沉:“牛馬二鬼差呢?”
來人呵呵一笑道:“你是說劉俊林與馬英玉?我老人家已把他們倆打發回到江西、湖南老家去了。”
嚴陰陽像鴨公般從井臺上跳下,尖聲道:“你有什麼資格打發他倆回老家?”
來人拍拍衣袖,厲聲道:“我老人家沒有資格,誰還有資格?”
嚴陰陽目芒如電:“你究竟是誰?”
來人也甩開鴨公步,幾步趕到嚴陰陽面前:“你認為我是誰?”
嚴陰陽眯起眼:“我老人家怎麼知道你是誰?”
來人跺跺腳:“你為什麼不知道我老人家是誰?”
徐天良見這兩個怪物都自稱“我老人家”,感到十分滑稽,淺淺一笑,轉身就走。
“站住!”來人和嚴陰陽同時一喝。
徐天良頓住步:“你們要怎樣?”
來人目光在徐天良身上一掃,對嚴陰陽道:“你為什麼找這人的麻煩?”